“我就問你一句,太原軍權究竟是你裴寂作主,還是我李神符?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李神符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暴怒的揭開兩人稀裡糊塗了幾個月的關鍵問題。
裴寂道:“將軍,大敵當前,我們應該團結一致,何必計較一點權力……”
“話不能這麼說,在你到來之前,太原城軍政事務井井有條!可你到了以後,愣是把太原城及周縣鬧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你仔細聽聽,現在百姓是怎麼稱呼我們唐軍的?強盜、土匪……這我也忍了,因為我不想看唐軍內訌,但你卻擅自頒佈軍令,那我算什麼,大唐的幷州總管在你裴相國眼裡屁都不是嗎?”
李神符厲聲道:“你裴寂今天要是敢說大唐官制在你眼中屁都不是,我李神符滾回關中。”
裴寂臉色變了變,這頂帽子他可不戴:“聖旨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令我參與太原防禦,難道還有別的解讀嗎?”
“我草泥娘,你只是參與!”李德良怒吼起來,“是你欺人太甚!是你他—娘—的圖謀不軌,有取代河東之心。”
裴寂冷聲道:“李神符你血口噴人”
李神符“唰”的一下,拔出了佩劍,指著裴寂:“好,好一個血口噴人!老子軍權被你架空以後,你在太原放肆的敗壞大唐名聲,還欺騙太原百姓說是突厥南下,並以此藉口私自募集五萬郡兵,還有霍邑守將也被你換成了裴家人,此之種種,就是你謀反的證據。”
此言一出,眾所譁然!
裴寂氣得滿臉漲紅:“我今天發八百里加急信給聖上,讓聖上決定軍權歸屬,你滿意了吧!”
“我也會把你謀反的證據上報聖上!”說到這裡,李神符大吼道:“姜寶誼,在聖旨到來前,我五萬大軍從此自成一營,對於裴寂任何軍令都不再聽從!楊侗說得半點沒錯,這破玩意就是靠‘不忠’當上相國的!”
“喏!”一名戰將殺氣騰騰的應聲而去。
李神符接道:“向善志、何潘仁率領三千精銳,日夜嚴守倉庫,誰敢濫用武備,殺無赦。出了事,老子擔著。”
向善志、何潘仁轟然就命。
李神符重重哼了一聲,轉身便大步離去。
常說老實人一般不發脾氣,發作起來連自己都怕。
這話摞在李神符身上,半點沒錯,這暴脾氣發作起來,直接將裴寂定義為‘不忠’的叛賊,然後把自己的軍隊乾脆利落的託走了,且不是御外敵,而是防‘內賊’!
裴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氣勢大減。在身份上,他完全奈何不了李神符,但‘證據確鑿’的李神符卻完全可以拿他開刀。
看著越聚越多的十兵,看著越來越多的將校跟著李神符走,這令他心中大憂,這戰爭還沒開打,軍權問題便造成了將相不和,而且他做夢也想不到李神符直接以謀反為名把軍隊一分為二!
這可如何是好哇?
他一直認為軍權之分很清楚,他不會過問軍隊具體事務,他只是制定策略,然後讓李神符執行,這樣很合理啊!不然,他來太原做什麼?
他根本沒想到,他在軍事上插手的實在太多了,已經遠遠超過了‘軍師’的許可權。比如說,關閉城門之種事情,就應該和李神符協商,但他沒有,而是直接就下令關了,這完全就是大大的干涉和不妥。
裴寂看了看目光怪異的將士們,覺得八百里加急也來不及了。更恐怖的將相之爭,給太原城上下帶來的嚴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