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隋軍發動攻擊到三面踏營,前後不到一刻,但大半個營地和數千名士兵和牧民已經沒了。
魁梧的僕思葉沒有理會四散奔逃的牲畜和牧民,而是將存活下來計程車兵聚集起來,發出一聲悲愴的咆哮,憤怒的目光狠狠的瞄向迎風招展的‘隋’字大旗,在火光中,那一面大旗格外閃亮。
“對面的大隋將軍,我等願降。”僕思葉策馬而出,對著秦瓊以生硬的漢語說道。
秦瓊沒有答話,在程咬金和謝映登愕然的目光中,將虎頭鏨金槍往地上一插,摘下騎弓,彎弓搭箭,不等對面那人做出任何反應,一枚利箭已經破空而出,須臾之間便撕破空間阻隔,在腦花四濺中爆了僕思葉的頭。
“殺!”
鼓譟聲中一名名憤怒的鐵勒士兵朝這邊發起了衝鋒,隨著秦瓊一聲令下,飛蝗一般的箭矢掠地而起,經過短暫騰空之後迅速落下,殘存的數百勇士和牧民,成了一具具屍體。
程咬金毛骨悚然的嚥了口口水,雖然他也是正規的朝廷武將了,也跟著秦瓊參加慘烈的戰鬥,但秦瓊眼前這不要俘虜的殘酷戰法,還是不斷衝擊著他的世界觀。
“不論男女老幼,皆殺之!”秦瓊收回強弓,重新拿回了虎頭鏨金槍,平靜的下達一道令人心寒的命令。
“殺!殺!殺!”
隋軍在嘶吼聲中,如餓狼、如旋風衝向了瑟瑟發抖的人群,一輪新的殺戮在慘叫中不斷響起。
秦瓊沒有參與撲殺,已經沒必要了。
謝映登、程咬金也沒去,程咬金看著秦瓊,目光有些茫然,也有些憤怒:“秦將軍,這……有些過了吧?”
殺投降了的俘虜,在他看來,太沒人性了。
謝映登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他和生在齊魯、長在齊魯的程咬金不同,自小就被他的叔父謝弘帶著遊歷天下,而北方大地無疑是遊歷的地方之一,也因此理解秦瓊,並深知秦瓊殘酷的原因。
“你有機會,就去涼州、雍州、幷州、幽州最北方,問問當地的老人,你或許就會明白了。”秦瓊瞥了面色難看的程咬金一眼,表情異常冷酷,那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摻雜在有些冷冽的夜風之中。
“咬金…”謝映登看著程咬金憤怒的臉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道:“國內戰爭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如果有得選,沒有人願意將利刃砍向自己的同胞,這也是不能殺俘這條規定存在的原因。而國戰則不同,你只管把異族人當作是野獸就行了。”
“什麼不同?難道講仁義不好?”程咬金不敢朝秦瓊發火,那無形的煞氣,讓他沒辦法產生火氣,但面對長久相處的謝映登就沒這種感覺了,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了這番話。
“仁義道德不是不好,但你要看對方是什麼人,做的是什麼事。小錯小過可以原諒。面對突厥、鐵勒這些十惡不赦之徒,只能一個殺字…只有把他們殺怕了,他們才會聽你說仁義。”謝映登嘆了口氣,苦笑道:“他們是狼,你對狼心存仁念,遲早被狼吃掉。只要有可能,你就不能讓他們有報仇機會!在當年的雁門之戰中,忻口以北的幷州大地,被突厥人殺得赤野千里,定襄、馬邑近百萬人口,被突厥人趕盡殺絕。所以,對外戰爭不能有仁慈,這與內戰不同。”
“百萬人?”程咬金目瞪口呆。
“百萬人當然不會死絕,僥倖不死的人,都被突厥押去當了奴隸。自從我大隋強勢崛起,已經陸陸續續的解救了六七十萬同族!”秦瓊淡淡的說道:“傳令下去,殺無赦!”
“喏!”
“……喏!”
……
八月,兩萬名大隋軍精騎在大將秦瓊的率領下,襲擊突厥後勤重地殺敵兩萬餘人,數百萬只牲畜被趕進了伊吾郡。
韋雲起、牛進達縱兵於白山(天山)之北的大草原,徹底摧毀掉突厥二十五萬大軍的後勤重地。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