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屈突通之父屈突長卿,是北周的刺史。屈突通自幼性格剛直、堅毅,擅長騎射,且頗好武略。年輕時仕隋為虎牙郎將,後任右親衛大都督。文帝時期升右武侯車騎將軍。屈突通為人正直,秉公辦事,即便是親屬犯法,也依法制裁,決不包庇寬容。也因此,在楊廣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日漸重用,到了大業中期,屈突通晉升左驍衛大將軍。他在平定楊玄感叛亂中,因功遷左驍騎衛大將軍、賜勳光祿大夫。
楊廣南巡江都之前,委其鎮守長安,與衛玄同為西京副留守,他們一文一武,輔佐楊侑,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淵起兵入關,屈突通堅守河東郡,因叛徒桑顯和的出賣,導致兵敗被俘,後降唐,任兵部尚書,封蔣國公。
不過,命運對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在關中之戰初期,坐鎮馮翊的屈突通被楊侗一戰平定,最終被他勸降而不得成的堯君素生擒。
自被生擒以後,便被抓去了河東城,如今關中戰事已經結束,楊侗便讓玄甲軍將他押來長安,畢竟,屈突通作為此次戰役中被生擒的最高階別敵將,怎麼也要審問一下,不是嗎?
屈突通年過六旬,留著大鬍子,但已經全白,花白的髮絲隨風飄起,再無從前那種威猛,已經有蒼老之態,眼神帶著濃濃的死志。
他都六十餘歲了,早已把生死看淡,就算死也算是壽終了。但是在看到裴仁基和堯君素這兩人舊日同僚的時候,依舊生出了萬般羞愧之色。
無顏以對。
楊侗淡淡的說道:“現在屈突公成了大隋的階下之囚,你打算如何?”
老實說,屈突通對大隋有大功,當初在河東郡他也為大隋竭盡全力了,他盡力而兵敗,對得起大隋。
他不投降,難道還能像堯君素這樣臨危不降、死守忠義不成?若是換成楊侗的話,他也會像屈突通這樣投降,能活著,誰願意死?畢竟,像堯君素這樣的人,委實太少了。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悉聽尊便。”屈突通閉上雙眼,蒼涼的的說道。
“你原是大隋將軍,曾為大隋立下赫赫功勳,後因形勢所迫不得已而降唐,這些年也沒對大隋造成過傷害。對大隋王朝而言,你依舊功大於過。如果你隨意撥亂反正,我楊侗依然重用你。而且,我也不會讓強迫你去和李唐任何一人對決沙場。”
這種經驗豐富的名將,楊侗想到的是儘量拉攏過來,即使不能繼續為大隋鎮邊打仗,也可以去清華學宮武學院授課,為大隋培養下一代人才。
屈突通慘然一笑:“武帝待我不薄,我沒有一死守節。反而背隋降唐,這是不忠!如果我再背唐降隋,那就是不仁不義…一個人,揹負不忠之名,已經沉重萬分。再加上不仁不義的話,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懇請殿下念在我屈突通曾經為大隋立下的微末功勞,賜罪臣全屍。”
“真要如此嗎?其實你可以在清華學宮,為大隋、為這個民族培養更多優秀人才。”
“多謝殿下錯愛!”屈突通感激一下,然後悲愴的苦笑道:“一個不忠不仁不義之徒,有何資格為人師表?”
“你也算是命運作弄的人。也罷!”
“多謝殿下賜罪臣一死!”屈突通感激的磕了幾個響頭。
楊侗:“……”
許久過後,楊侗向堯君素說道:“堯將軍,你陪他走這最後一程吧。”
“喏!”
“都散了吧。明天一早,一起回鄴城。”
楊侗舒展了一下筋骨,心中卻又是一憂:小舞快生了,懷上雙胞胎固然可喜,可這是第一胎,且是在醫療極不發達的隋朝,他真的很擔心小舞母子的,這個時候,自己這個當丈夫理應在妻子身邊,即使幫不上忙,也能給予精神上的支援不是嗎?
心念至此,有一種歸心似箭之感,改令道:“小羅,點齊玄甲軍,我們現在就出發。”
……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