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時辰左右,房玄齡、杜如晦和一眾文武在丹鳳城上巡視,長空之中,似乎有雄鷹咆哮長空的聲音。
眾人抬頭注視著遠方飛來的一個小黑點,小黑點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一隻蒼勁的雄鷹在城上盤旋,尉遲恭眯著雙眼,道:“房帥,信鷹來自南方。”
“殿下勝了。”房玄齡目光一凝,劍眉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之中,如星辰一般的眼眸內閃爍著深邃、震撼的神采。
“不會吧?”
眾人莫不吃驚,左天成更道:“昨天殿下來信,說是會在今天攻城,平壤城高池深、堅固高大,怎麼可能一天即下?”
“左將軍與殿下接觸不多,不知殿下之能耐,情有可原!”房玄齡眼中閃過一絲絲的崇敬,鄭重的道:“我大隋國祚得以堅持,並仗大為天下第一勢力,功勞盡歸殿下一人,殿下一天攻下一座堅城很正常。”
左天成滿目震驚的四顧,卻見大家紛紛點頭。
便在此時,一名侍衛跑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將一個密封銅管呈上:“房尚書,殿下來信!”
房玄齡接過銅管,看了完好的密封,刮掉印泥,取出信件一看,上面只有“平壤已屠”四個字。
“如何?”
“房帥,殿下怎麼說?”
“……”
眾人紛紛詢問。
房玄齡深吸了一口氣,道:“信上只有四個字。即是‘平壤已屠’!”
“‘平壤已屠’?”
房玄齡此言一出,城頭一片譁然。
“不錯!”房玄齡接紙條遞給了身邊的鄧暠。
眾人湊近一看!
果見紙條上寫著‘平壤已屠’四個字,字跡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濃濃的睥睨天下的傲氣躍然紙上。
“這是殿下的字,常人模仿得了其形,卻沒有這股帝王之勢。”記室參軍杜如晦看了一遍,動容的說道。
“殿下怎麼不寫攻克的過程?”
“殿下把北路軍交給了我們,就不會用自己的意志影響到我們,這是他做人做事的風格。”房玄齡微微一笑,著重道:“有如此君主,是我等臣子之幸!與殿下同處一個時代,也是各路諸侯的不幸!”
“房帥,攻城吧!”
“對!”
一眾將軍,此時也已明白楊侗此信的用意,一個‘平壤已屠’表面是在說戰果,實則是在鞭策、督促。
剎那之間,將軍們都被激起了昂揚的鬥志,
“宇文匠作、李侍郎!立即停止製作攻城器械!今夜在上游築上一道堤壩,引鴨淥水澆灌這一塊平原,以阻高句麗人北逃。”房玄齡命令道。
“喏!”宇文溫和李春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