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高將軍?”
“就是高都督麾下的高行水將軍。”
“狗孃養的高行水!”
萬瓚咒罵一聲,萬分不悅的離開愛妾窄小纖弱的後背,提起了褲子紮上。他的小妾卻戀戀不捨的拉住了他,暱聲道:“將軍,不休息一會兒了?”
“等會再回來。”萬瓚雖也不捨不願離開,但不得不走,因為他的頂頭上司高士廉有好幾個兒子,分別是高履行、高至行、高純行、高真行、高審行,這個高行水極有可能是高士廉的子侄,如果他敢拒而不見,被高士廉知道,說不定會給他小鞋穿。
他在愛妾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走到外間開門詢問:“信使在何處?”
“人已經帶來了。”幾名親兵將信使帶領過來。
信使行禮道:“卑職參見萬將軍!”
萬瓚見他約有四十餘歲,便又問道:“你是何方人士?在軍中擔任何職?”
這名信使自然就是被蘇定方指定前來送信計程車兵,他已經從軍二十餘年,早就混成一個兵油子,略略訓練一下便像模像樣,拱手道:“在下陸仁,乃是巴郡人,在高將軍麾下出任校尉之職,奉命給萬將軍送信。”
說完,便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呈給萬瓚。信中說是高行水奉命巡查人復縣,讓萬瓚做好準備,語氣很是客氣,但意思十分明顯,那就拿撈好處。
萬瓚本是匪類出身,守著人復縣這麼一個後勤重地,不從中撈好處是不可能的,高行水要是認真巡查,非能查出問題不可,如今對方先一步寫信給他,擺明是告訴他,只要萬瓚滿足對方的味口,那麼對方也只是意思意思一下而已。
看懂信中意思的萬瓚,頓時長長的鬆了口氣,問道:“高將軍到哪裡了?”
信使答道:“回稟萬將軍,高將軍已經到了白鹽鎮,馬上就到人復縣。”
萬瓚不認識什麼高行水,不過高士廉子侄、戰將極多。他不認識的人多了去,並沒放在心上,但是深更半夜來這裡視察卻讓他很不高興,他眉頭一皺,“這麼急著趕來做什麼?”
信使苦笑道:“前方戰事緊急,高都督給我們規定了時間,我們路上又耽誤了一點時間,再不抓緊時間就來不及了,萬將軍也知道高都督治軍嚴謹,他那性子可不是誰都敢含糊的。”
“這倒也對!”高士廉治軍從嚴、說一不二,萬瓚也理解了高行水的難處,便點了點頭,“一起到城頭等候吧。”
時間飛逝,慢慢就到了四更時分,遠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黑暗之中人影幢幢,正等得有些不耐煩的萬瓚精神一振,喝令道:“多點一些火把!”
“喏。”
一會兒,又點燃的數十根火把把火光照得更遠,不多時,一支人數約有千人的唐軍出現到了城下,為首那名青年大將相貌堂堂,正是蘇定方的副將高衍。
石階上一名唐軍士兵已經等候多時,他上前行禮:“請問將軍可是高將軍?”
“正是!”高衍冷冷的答應一聲,取出令箭交給了士兵,這名士兵正要接令,這倒不是萬瓚謹慎,而是高士廉定下的軍規。
軍令倒是真的,只因奉節鎮、白鹽鎮的守軍乃是高士廉委任,蘇定方偷襲了這兩個人數不多的兵鎮之後,就獲得了令箭。
士兵將令箭透過籠車傳到城頭,萬瓚接過令箭仔細看了一遍,令箭沒有絲毫問題。
萬瓚又凝目看了光亮區域的高衍,他雖然不認識這個人,只是此人眉清目秀、英俊瀟灑,雖然身穿鎧甲,可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濁世佳公子,這與他之前的猜沒極為吻合,畢竟高士廉是名門望族渤海高氏的人,本身就氣度不凡,他的子弟有這番氣度才合理。
就在他審視之時,旁邊那個自稱是‘陸仁’的信使卻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唯恐萬瓚看出破綻,便在此時,但見萬瓚一擺手,下令道:“開啟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