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一些不知道吐蕃情況的文武大臣,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之前,他們並不知道吐蕃是什麼樣子,對楊侗如此重視,都有些不以為然,但經過凌敬如是一說,大家都重視了起來。因為大隋就是這麼強大起來的,目前的大隋,若是有外敵入寇,必將遭到萬萬千千百姓強烈反抗,以此類推,如果吐蕃也蛻變成現在的大隋這般模樣,其凝聚力必將空前之大。
見到大家都有正視吐蕃的神色,凌敬接著說道:“其手段,與聖上起用寒士如出一轍,一旦成功的消弱吞併舊有貴族,吐蕃的穩固、強大不言而喻,決非吐谷渾、象雄、女兒國、勃律等內部紛爭之國所能御。如果任其淬去雜質,磨礪成鋒,必將是一把鋒芒畢露的神劍,而我大隋西南方,將會多出一個類似於始畢時期的突厥。”
“這也是朕重視吐蕃的根本所在。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支援那些反對朗日贊普的勢力,不讓吐蕃完成事實上的統一。凌尚書,加派人手進入吐蕃,除掉朗日贊普的得力干將,尤其是朗日贊普的小兒子松贊干布,乃是必死之人,他的人頭,值金幣十萬枚!”
“喏!”凌敬凜然應命。
金幣十萬,也就是黃金十萬兩。楊侗懸賞之厚,令人側目。雖不知為何重視朗日贊普這個兒子,但經過一番教育之後,也無人出來反對。
“聖上,微臣如何回覆象雄公主?”張宣拱手問道。
楊侗道:“告訴她,說是大隋同意象雄加入絲路聯盟,如果蘭罕膽敢反叛,則以絲路聯盟的章程,出兵干涉;同時,在且末郡開闢邊貿,讓我大隋商旅滲入進去。”
當初奪下關中跟河西走廊,楊侗在第一時間開通了絲綢之路,並且成功的以經濟控制的方式,將各國高層發展成了親隋勢力,為收西域入大隋版圖打下了雄厚的人脈基礎,這種方式也適用於象雄。
“那個象雄公主呢?聖上要還是不要?”張宣又問。
“要,當然要!”不待楊侗發話,楊恭仁已經搶先說道:“象雄位於西域和大隋西南之交,是大隋經略西域和西南最重要環節之一,一旦納了象雄公主,吐蕃芒刺在背;而象雄要想存國,那就得處處仰仗大隋,如果象雄遇到麻煩,則以維護王子封國為名,將大隋軍隊調入,從事實上佔據象雄,這樣對西邊的于闐、東邊的吐蕃、南邊的女兒國都處於居高臨下之勢。”
就在楊侗沉思之際,一旁的房玄齡又加一把火,笑著說道:“聖上子嗣偏少,應廣納女子入宮、多育皇子。依臣之見索性把金德曼也一併收了,到時候便以王子之名,將新羅收入大隋版圖。”
這其實也是大家的意思,只要能夠達到開疆拓土的目的,大家願意用一切手段,更何況,送公主過來的又不是大隋,並不違背‘不和親’這一條。
楊侗啼笑皆非道:“照你這麼說!如果高句麗、百濟、突厥也送公主來,朕也一併納了?”
“這樣再好不過了。”民部尚書楊師道拱手道:“到時候,哪怕得到該國一小部分支援,就能順理成章的把軍隊開進去,這名皇子有該國皇族的血脈,他們的百姓也無從反對。”
“未必!”楊侗搖了搖頭,道:“別的就不說了,單就象雄來說吧。此人有忠誠於他的勢力,在我大隋和西域諸國的支援下,短時間內擊殺蘭罕,重掌軍政並不是難事,到時候他未必會聽從我大隋的命令!就算事後他不認賬,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啟民可汗就是前車之鑑,最後還是隻有透過戰爭來解決問題。所以國與國之間,最終還是實力的較量,親情什麼的,全都靠不住。在其內部發展親隋勢力,比什麼都實惠,還不引起對方警惕。而且象雄公主和金德曼都是一類人,心機和誠腑相當深,說謊和裝可憐起來,個個都面不改色。若是將她們納入宮中,沒事也會搞出事來!此事,作罷。”
“喏!”
眾臣也不敢多說了。
雖然楊侗沒有明言,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擔心日後的皇儲之爭,在以前,各個皇子背後都站著一方勢力,如果將各國公主納入宮中,她們日後生出的皇子的背後則是一個國家了,皇儲之爭會擴大到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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