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陸一點不著急,就這麼帶兵在一邊看著,任由那大火不斷蔓延,一群世家僕役焦急的想要滅火,可是火勢太大,卻哪裡撲滅得掉。
“魏陸,為何燒我貨物!”鄭善果心中大怒,他受人之託,拖延一二,於是就想到用貨物將城門口堵住,讓魏陸出不了城,誰想魏陸這個蠢人竟然直接讓人放火燒,這可是他鄭家半數家當呢,真被燒沒了,他鄭家也要元氣大傷,此刻見魏陸過來,當即怒罵了起來。
“本將聽說城門被雜物所阻,既然全是無用雜物,那便燒了得了,大家都省時省事。”魏陸坐在馬背上,懶散懶散的說道。
“荒唐,那是我鄭家的財物,怎會是雜物,還不快讓人救火!?”鄭善果怒罵道。
“本將只受聖上之命行事,不如鄭先生先去洛陽找聖上下命令,末將也好辦事。”魏陸悠然的欣賞著大火將城門洞整個籠罩,笑著說道:“再說了,你們若是丟失了物品,肯定又會賴到我們頭上。這種蠢事,老子不上當了。”
以前王世充為了收攬世家之心,讓地方軍士務必打好關係,將士們依照上級吩咐,對世家大族給予便利,很多次幫世家大族將陷入泥濘中的大車抬出來,結果一身是泥不說,結果還被誣告盜竊,他的屁股都捱了好幾頓板子了,這種好心沒好報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了……有空的話,他寧願天天幫普通老百姓,一句句真誠的道謝,讓他心中暖洋洋的。
鄭善果見魏陸不買自己的賬,心中更急了,只能放低姿態道:“魏將軍,城門被大火所阻,往來百姓皆會受阻,而且將軍也要出城,如此豈不是延誤軍機了麼?”
“很快就會燒完的,本將一點不著急,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看這火勢,最多就一兩個時辰而已。誤不了大事。本將現在什麼都沒有,就只有時間。”魏陸懶洋洋的說道。
“魏陸,休要欺人太甚!”鄭善果一把抓住魏陸的馬韁,厲聲喝道:“我鄭家這批貨物若是沒了,莫說是你,便是那王世充也休想好過!”
“這便不勞你操心了。”魏陸冷笑道。
“將軍,襄城方向來報,說是唐軍正往陽翟集結。”一名斥候在城門外縱馬,一臉嚴肅的看著道。
“鄭先生,你這蠢貨,壞得可真是時候啊?”魏陸不屑一笑,扭頭看向鄭善果道。
他知道鄭家女子鄭觀音是李建成的良娣,王氏病死以後,正式成了李建成的太子妃,鄭家這麼搞事,一定是受了李唐的蠱惑。
“哼!”鄭善果黑著臉,冷哼了一聲:“只要將軍著人救火,在下可以幫將軍勸退來犯之敵。”
魏陸看著鄭善果,得意洋洋的說道:“鄭先生,魏某讀書少,以前呢,也是粗人一個,可自從坐鎮滎陽以後,這虧吃多了,人居然一下子就聰明瞭,你說奇不奇怪?”
“我跟鄭先生說啊。人家李唐費盡心機的殺向滎陽,無非就是要將我留在這裡,免得洛陽多一分力量。他們會因你一句話退兵?是先生你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將我當成傻子了?”
鄭善果撇過頭,黑著臉道:“我自有計較,否則火勢一停,便是將軍葬身之時了。”
“我真的好怕怕啊……”魏陸一臉驚慌的看著手下道:“快告訴我,唐軍派來了多少人馬?”
“回將軍,看其陣容,怕是不下兩萬人!”外面那名斥候答道。
鄭善果得意的看向魏陸:“將軍此時醒悟還來得及,若願意歸降,在下可為將軍引薦一二。”
“豬狗不如的老東西!”魏陸臉上驚慌神色消失,一腳踹在鄭善果的胸口,直接將鄭善果踹飛了出去:“老東西,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本將隨聖上南征北戰,莫說兩萬,當初李密幾十萬大軍來襲,老子都沒皺過眉頭,兩萬兵馬就想嚇住我,門兒都沒有。”
“家主,大事不好了,您快看!”鄭善果還想說什麼,一名家丁指著城中的方向驚恐大叫。
鄭善果抬頭看過去,卻見城中一簇濃煙升騰而起,隱隱能看到火光飛竄。
那是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