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李已經簽署了同盟協議,但李唐在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李密幾時會出兵,與李淵會獵洛陽。
偏偏李密這時候含糊其詞,他口頭上答應出兵了,但具體什麼出兵,出多少兵都沒有明確,這讓長駐彭城的溫彥博十分焦急,這件事若辦不好,他很難回去交代。
驛館內,溫彥博不安地來回踱步,溫彥博的不安不僅源於李密模稜兩可的態度,還有邴元真的態,他從最開始的積極撮合,發展到了現在的避而不見。邴元真無疑一面鏡子,從他的前後變化即可看到李密的微妙變化,這裡面一定發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卻打聽不到,這讓他十分焦慮。
他現在就在等朝廷或者晉王的訊息,只要朝廷正式出兵的訊息傳來,他就去催促李密出兵。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奔的腳步聲,一名侍衛進來稟報:“使君,晉王有緊急情報送來!”
溫彥博連忙道:“信在哪兒?”
侍衛將一卷情報呈上。“使君,這是一個時辰前得到的情報,從襄陽郡發來!”
溫彥博將情報在桌案上攤開,上面是李淵親筆提寫的書信,只有‘我大唐軍隊已據弘農全境,督促李密攻打洛陽!’
溫彥博立刻道:“準備馬車,我要立即見魏王!”
……
正如溫彥博所料,李密的態度確實變化了,這一切源於邴元真,據他的家奴揭發,邴元真收受了他人萬兩黃金的賄賂,李密震怒的追問邴元真。
可儘管邴元真矢口否認。但家奴的意外被殺,卻使李密相信邴元真是真的受賄了,因為此人極為貪婪,如果說他沒受賄那才是奇怪之事。
李密也知道萬兩黃金的手筆只能是某個勢力所為,而從受賄時間和邴元真的表現來看,這萬兩黃金,極有可能是唐朝所為,所以邴元真極力勸自己跟李淵結盟。
不過李密並沒處罰邴元真,一是邴元真從翟讓時期就是瓦崗的軍師,他在魏國勢力雄厚、觸角存在方方面面,在沒確鑿證據前,如果貿然處罰,極有可能引起魏國分裂,李密承受不起這個代價,只能忍氣吞聲的把這件事壓在心中,但是對於邴元真已經不再信任了。
正是這個緣故,李密對唐魏之間的結盟抱以了懷疑,他認為李淵另有圖謀,才會重金行賄邴元真,不然的話,為何不坦坦蕩蕩的就事論事?邴元真對溫彥博避而不見也是因為自己被人告密了。
地圖前,李密凝視著江都城,目光中充滿了熱切,他現在已經接受房玄藻建議,準備轉戰東南,定都於江都,於江東建立自己的大魏王朝。
他現在完全可以趁著隋唐爭奪中原的契機,蕩平杜伏威,迫降李子通和沈法興,一旦隋唐兩國在中原兩敗俱傷,無力南顧,那三國鼎立之勢便立即形成了。
雖說李密決定重心南移,但是要他放棄中原,多少有些不甘,從瓦崗時代開始至今,中原便是他們活動之心,有著太多的酸甜苦辣,而且他的軍隊大多是中原人,若是貿然放棄中原,一定會遭到將士抵制。
儘管單雄信、徐世績、王伯當、孫長嶽等目光長遠的大將,都支援房玄藻南下之議案,但他們和李密一樣,擔心麾下將士不服。
李密和房玄藻也不知怎麼破局?更不知如何去說服基層將校和普通將士。
就在這時,侍衛在門口稟報:“啟稟大王,唐朝特使溫彥博緊急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