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可瑞南城某處環山公路上,一輛認不太出牌子的自改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在這個黑夜中,任何光源都是那麼的顯眼,那麼的刺眼。
司機很顯然懂的這件事,於是果斷的關閉了車頭燈,整輛車一瞬間便融入了黑夜當中,好像這裡從未有過人來過,好像這裡壓根不存在這麼一輛車。
過了許久,一點淡淡的光在這個極黑的夜中,那是車主點燃的煙,將黑夜給燙了一個窟窿。
司機手指間夾著香菸從車上走了下來,不急也不慢,一步一步來到環山公路的欄杆旁邊,雙臂很是隨意的搭在上面,因為這條環山公路來的人並不多,所以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靜靜的看看山下的城便是最大的享受。
南城靠海,所以在這山上看海中月是極美的,但是這個司機的目標很顯然不是在月亮之上,十一月的寒風猛的吹過,煙沒熄滅,但是少了不少,男人注意到後或是出於心疼,猛的吸了一大口,但是依舊無法阻止香菸在大風之下快速燃盡的事實。
“嘶……”當猛吸一口煙的時候,那煙火照亮了男人的臉,賽可瑞金家安廬。
靠在護欄上面眺望不遠處別墅的安廬,整個在月光之下顯得都極其的陰冷,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這種地步呢?
安廬翻起袖子,帶著熒光的機械錶盤顯示著現在的時機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分,離他和那個男人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刻鐘。
安廬不是一個喜歡讓別人等他的人,當然他也不太喜歡等別人,希望對方能夠來早一點,否則拋開這次的事情不談,安廬多少要給對方一點教訓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山下並沒有像是有車會來的樣子,安廬皺眉,對方這是打算爽約放他鴿子不成?
就當安廬打算打個電話問一問情況的時候,突然山上傳來了尖銳的轟鳴聲,一輛法拉利從山上疾馳而下,車速雖然快,但是車的效能使它能夠在最合適的時間停在最為合適的位置,當然司機的車技也是極佳就是了。
“喲,安廬老哥早就到了啊。”車上副駕駛下來的的高個男人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和這夜色很配,但是與他的性子卻不是很搭,知道這個男人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覺得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是一個正經嚴肅的存在,甚至連正常都稱不上。
時間十點整。
安廬抬起眼,看著這個賽可瑞兩大家族之一繼承人的冥智波,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男人他的好感並不多,雖說是金曲靖的故友,但是也可以稱得上是敵手,雖然安廬並不認為對方有資格當金曲靖的敵手,但大概身份基本上就是這個了。
“嘖,安廬兄,以前和曲靖兄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是這個眼神,現在單獨見我還是這個眼神,真的好麼?”冥智波依舊是那副地癩模樣,絲毫不會因為他穿了什麼衣服而改變,也絲毫不會因為他要見什麼人而改變。
“有什麼不好的,以前和你不對眼,現在依舊與你不對眼。”安廬並不吃冥智波的那一套,對於他來說冥智波是這樣也好,是那樣也罷,他只要處理好他的事情就好了。
“都多久了,你還這麼看我?”冥智波絲毫沒有要說正事的想法,“何必呢?你看看這天下我們這一輩的幾個厲害一點的人不是被曲靖給廢了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嚇到廢了,也就我除了這個膽子稍微大點之外的廢物和你們這群跟著曲靖兄的真英雄能夠站著說說話了。”
“所以呢?”安廬冷冷的問道,“你是打算退位讓賢,把這個天下讓給新一代的孩子們麼?”
“害!安廬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花花世界,我還不是有大把的花樣年華沒有用麼?而且就算我想退了,家裡的那群老不死的也不會答應不是麼?”冥智波聳了聳肩,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可是安廬再清楚這個傢伙不過了。
是的,確實,比起金曲靖來說這個男人幾乎一無是處,但是有一點別說是金曲靖,就算是這天下的其他人也少有能夠和他比肩的,那就是他的膽子,這個只有膽子可以拿出來稱道的傢伙,膽大包天!
“那我們兩個之間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安廬在護欄上面擰滅了自己的菸蒂,這次出來是冥智波與他相約,既然沒有得到什麼想要的東西,那麼就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金曲靖雖然不在了,但是安廬也並非是沒有什麼事情忙的閒人。
“安廬兄你先等等,你就不好奇我之前在幹什麼麼?”冥智波做事一向都是這般不急不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考驗著自己的心性,俗話說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在談判當中,著急的一方往往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不好奇。”安廬不玩冥智波的那一套,這個男人心思極深,否則當年也得不到金曲靖的賞識能夠在金冥兩家那種的情況下成為故人。
“我冥智波一生與人相約的時候總會喜歡先到一步,但是唯獨今天我來晚了,其中的理由很簡單,這裡沒有絲毫值得我安排的事情,我準備好了的東西不在這裡,而在山上,當然安廬兄你現在上去找,沒有我的指示也是沒辦法找到的,所以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