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曲布臻請選擇。”機械女聲隨著呂赤軒的選擇而做出了對應的選擇,此時眾人皆是送了一口氣,而被點名的曲布臻則是一臉哭喪表情站了起來,他自問也沒有什麼得罪呂赤軒的地方,怎麼對方上來就直接點了他呢?
“我選接受懲罰吧。”曲布臻這一上來並不清楚呂赤軒想要幹什麼,但是有心裡的那個小概念,對方並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這種情況下還是先把懲罰這個選擇用掉為好,在場的所有人,點名自己的可能性最大的自然只有李安殷,說實話,曲布臻有點擔心對方會讓他做出什麼事來。
“請四號軒轅出題。”機械女聲將話頭轉到了呂赤軒的身上,這種靈敏度完全不像是普通的人工智慧啊。
“我這個是隨便點的哈,也沒什麼想要為難你的意思。”呂赤軒站起身先跟曲布臻解釋了一下,“既然是玩遊戲,有個度就行,我覺得這也是一個機會,就來跟你未來的大舅子表達一下自己對於李小姐的情感吧。”
呂赤軒的話一說出,包括曲布臻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呂赤軒的這個選擇可謂是送了曲布臻一個極大的人情,在場的人雖然和曲布臻接觸的時間基本都不長,但是曲布臻給他們留下的印象都是那種稍顯死板的呆子,不擅言語,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自卑的,自卑的不敢去表達自己的情感。
可是如今呂赤軒給了他這樣的一個機會,與其說是想李肖安去展示自己對於李安殷的情感,不如說是在給曲布臻機會去求婚,這種事情雖說有那麼點早,但是兄妹兩人在同一天定下婚約也算是一樁美談。
呂赤軒的選擇讓這個遊戲在沒有任何火藥性的情況下瞬間被炒熱了起來,實在是妙絕。
呂赤軒坐下之後便只留下曲布臻一人站著,此時此刻就不得不說一下李安殷的位置排的極秒,或許對著李安殷自己,曲布臻說不出多少肉麻的情話出來,但是有哥哥李肖安在中間的話,那麼曲布臻必然會膽大許多。
“我……”曲布臻張嘴,並沒有那般的自然,他頓了頓吞了一下口水,抬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李家兄妹兩人,猛的下定了決心。
“我很謝謝李安殷,也很謝謝李家,感謝軒哥能給我這個機會在這裡說出這些話來……我是個很笨的人,因為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所以在這個並不怎麼溫暖的世界吃過很多的虧,那時候的我一直都覺得活著是這個世界上最辛苦的事情,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我為什麼活著,為何要活著,我活的一無所有,這樣的我與死了有什麼區別麼?”
曲布臻的話讓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稱讚呂赤軒的聲音徹底靜了下來,對於這個羞澀男孩的過往,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值得去尊重,因為起點的位置不一樣,所以能夠站到彼此身邊的時候,其中包含的是不知道大了他們多少倍的努力。
“我不清楚安殷在你們眼中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在我這裡,在我眼中,安殷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雖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並不是那般的完美,但是我想說的是……”曲布臻看著李安殷的眼睛,雖說呂赤軒是叫他對李肖安表達自己對於李安殷的感情,但是此時的曲布臻眼中只有那個將他拉出黑暗的女孩。
“她是我的光。”
曲布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安殷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自己的眼睛沒來由的就紅了起來,沒來由的就酸了起來。
他們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是在一天夜裡,那是李安殷和一幫朋友出去蹦迪的夜晚,在酒吧,是的,就是在那個酒吧,她遇到了毛手毛腳幹服務員的曲布臻,這個男孩在這個混亂不堪的地方有著一雙極其清澈的眼眸,這讓李安殷留意了這個男孩,不過不是什麼好意,而是單純的想要調戲取樂一下而已。
試想,一個富家小姐夜晚出來酒吧不是為了讓自己性子得到釋放,難不成是想來做個活佛不成?
她為他點了三杯酒,這樣這個男孩就沒辦法去別的地方了,只能呆在自己身邊,等自己酒喝完再離開,李安殷察覺到了這個男孩的窮困,但是她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好的。
自己出來是來享受的,自己付了錢,點了酒,雖然斷了這個傢伙其他賺錢的渠道,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晚李安殷喝了很多酒,但曲布臻站在她身邊端了一晚上的三杯酒。
在隨行的人當中是有一個對李安殷有點想法的,畢竟是在喝多了的情況下,只要處理得當誰也不知道是誰做的,能夠參加這種酒局的,誰又沒點手段呢?
那件事的結局嘛……就是曲布臻被人打進了醫院,不過名義不是因為護花,而是得罪了那位公子哥,曲布臻將端了一夜的三杯酒撒到了人家的眼睛中和衣服上面,劇烈的疼痛讓那人什麼慾望都沒有了。
對此李安殷是心知肚明的,其實也不難搞清楚,畢竟對方沒有得手的情況下,也就沒有必要清除錄影和去堵住某些人的嘴巴,而當李安殷看著躺在醫院的曲布臻的時候,聽到了她這一輩最傻的一句話。
她問他為什麼要自己白討這頓打。
“因為我來這裡這麼久了,只有你一個人為我點了三支酒,你沒喝說明這酒對於你來說無所謂,可是這樣我就不用到處跑動了,說實話,酒吧的工作很累,謝謝你。”
這個憨憨的老實人把自己對他的調戲當做了自己對他的好意,這個現在嘴上說著這個世界多麼黑暗多麼冰冷自己多麼無助的男孩,可能是他們當中求生欲最強的一個人。
因為他好像以前從未擁有過什麼,家人也好朋友也罷,或是其他的身外之物,他都沒有擁有過,真正屬於他的東西,只是他口中輕賤的命而已啊。
這是一個,世界報之以傷痛,他還世界以歌謠的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