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安。”
突然出聲叫住李肖安的宋嵐希站在原地,並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而一旁的曲布臻則是極有眼色的拉走了原本還想幹擾這個兩人的李安殷,經管這麼做有種賣掉自己大舅子的嫌疑,但是事到如今來說也算是一個最優解了。
一時間身邊空蕩蕩無一人可以打掩護的李肖安不得不很尷尬的面對宋嵐希,這個樣子是逃不掉了,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去面對這個最近對自己開始有點莫名其妙的宋家大小姐了。
“有什麼事麼?”雖說是接了宋嵐希的話頭,但是李肖安還是非常明確的和宋嵐希保持著較遠的安全距離的,宋嵐希現在的狀態他看不懂,他從來不相信什麼莫名其妙的感情,更何況他們之間原本的關係還是那樣的。
“也沒什麼大事,金智恩的事情你跟軒轅那傢伙說了沒?”宋嵐希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跟李肖安說他們之間的事情,畢竟本就是情感的轉變階段,這一時想通並不代表完全沒有了顧慮,反而正是這種猶猶豫豫的才比較正常。
“什麼事情?”李肖安這幾天在裝置的問題上面差點跑到虛脫,哪裡還記得宋嵐希像是隨口開玩笑說的一句話,呂赤軒是很特殊沒錯,但是和李家相比的話還是不夠格的,李肖安需要放在第一位處理的事情永遠都是李家。
“智恩的生日啊。”宋嵐希提醒道,她也不是不清楚李肖安這幾天的忙碌,他們幾個人都是閒人,但是也不是見不到大忙人的工作的,再說了這本就是個幌子,李肖安說不說對於他來說壓根不重要,這是呂赤軒需要關心的事情。
“啊……這件事啊,我忘了,一會找個時間跟他說一下吧,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李肖安原本想說呂赤軒記得的,但是突然想起來那次早上聚會時候的談話,於是便直接轉了口,呂赤軒和簡申他們都準備好了一切,自己只用守住自己的這張嘴就好了,只要不出問題,這次的所有的事情都會好好的。
李肖安想逃開,所以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便直接想要結束話題,這個世界公認的道理當中有一個是叫做,無法面對的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逃避。
李肖安不清楚自己應該如何面對宋嵐希,所以就只能選擇逃避了,可是他不清楚的是自己或許在一開始碰到……甚至是還沒碰到宋嵐希的時候便已經逃不掉了,這是上天給他的一個緣分,無論是好事壞,都是他必須要去面對,去接受的。
“有。”宋嵐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面,像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說了這樣的一個字,她有話對他說,她有事對他說,這件事費力到需要她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與勇氣。
李肖安的腳步隨著這個有字的落音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說實在的李肖安都在懷疑宋嵐希是不是學習過某些法術,一個字就可以徹底控制住他,讓他的身體不再受他的控制。
定住的不單單是李肖安的腳步甚至是他的整個身子,像是突然被美杜莎之眸給注視了一般,現在的李肖安和石頭沒有任何區別,除了能夠想想事情之外,整個人都失去了行動的資本。
不清楚這一切的宋嵐希還在低著頭,雖然抬起眼注意到李肖安並未離去,但是宋嵐希還是有點急的,急的沒有任何理由,急的心臟如同擂鼓一般。
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當中,一男一女誰都未曾說話,房間當中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和他們自己才聽得到可又怕別人聽到的心跳聲。
“我……”不知過了多久,金智恩才緩緩張口說出一個音出來,這一瞬間李肖安的心臟猛然加速有驟然停止,整個人差點在生死之間來回遊蕩一次,或許是來自生命的威脅,李肖安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和嘴能動了,可是這腳步不僅僅沒有能動的痕跡,還好像更加被固定的牢靠了。
李肖安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按住自己不受控制一時如同賓士野馬,一時又如沉睡的萬年玄武的心臟,而是捂住那個想要擅自發音的嘴巴。
不能說話,什麼都不能說,安靜的聽她說就好了,就像以前一樣就好了。
“我在想……我們不是有婚約麼……不做準備好麼?”
短短十七個字,宋嵐希說的很慢,說的很猶豫,說的很艱難,用盡了她這幾天積累下來的全部力氣和勇氣,現在即使是跨入天門境界的她,也差點因為說完這句話而脫力癱坐在地。
李肖安並沒有說什麼,宋嵐希能夠對他說的話無外乎是那麼些事情,那麼些東西,他早就有準備了,但是準備歸準備,應對什麼的是絕對沒有的,所以當宋嵐希真正說出來的時候,李肖安只能在原地移動不動,甚至保持著這個背對宋嵐希的姿勢。
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啊,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突然向自己這麼不正式的說起那個荒唐婚約的女孩啊,他更不清楚的是,為什麼自己和她都會變得怪怪的。
“不需要……麼?”宋嵐希再次開口問道,她想要一個答案,無論這個答案是還是否,她都能夠接受,可是唯獨這樣吊著她的感覺讓宋嵐希異常的難受,雖然她因為以前的事情無權去指責李肖安什麼,但是無論怎麼說,一個女孩如此拉下臉面來,他李肖安總歸也得給一個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