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斬龍天罰這種東西,曲布臻知道的不多,畢竟其中多少也有些神話的影子,如果不是為了做遊戲,曲布臻看到了也只不過是淡然一笑當個故事聽聽也就算了。
可是,當他被人告知這種東西真的存在於世的時候,而且還是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曲布臻整個人都不好了,倒不是因為他會害怕死亡,他啊,作為一個孤兒,這世上對於他來說最讓其恐懼的東西還真不是死亡。
從某種角度來說,曲布臻把自己的命看的很輕,在遇到簡申他們之前,他只不過是一個人生突然走了大狗屎運的孤兒而已,一生極度崎嶇坎坷,他一個人長大,一個人偷學各種知識,如同一株被世界遺棄的野草一般,在最黑暗最惡劣的環境中倔強生長,他對於這個世界看不到任何的光彩,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死掉,生命是他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屬於他的東西。
直到,他遇見了自己人生當中的第一束光,一個不太講道理的女孩,讓他在這個冰冷的世界第一次感覺到了善意,他不太會說話,所以他一直都在埋頭苦幹,因為身份問題,所以女孩家裡並不清楚有他這麼個人,直到他第一次拿出成績出來。
但或許是人輕命賤,他雖有那觸碰到逆天改命的機會,但是卻沒有那個去能夠承受起這等福氣的命。
人生最難,莫過於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曲布臻並不認為他比別人來說有多麼特殊,這是生活,極其現實和殘酷的生活,這裡不會存在那麼的奇蹟,也不會存在著什麼逆天改命,有的只不過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只能命裡無時莫強求……他不想呂赤軒那般有著高貴的出身,他也不想簡申那般有著能夠徹底改變自己人生的能力,他只不過是這芸芸眾生當中最為普通的其中一個罷了。
不……甚至他連一個普通人都不配當,這也是為什麼呂赤軒第一次見到曲布臻的時候他就要死要活的,那時候的曲布臻是人生之中堪稱最為黑暗的一段時間,也是他龍門劫的開始。
“叫這個名字也沒什麼毛病,大體上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麼毛病的。”簡申點了點頭,“說些你不太知道的東西吧,你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堪稱特殊,你既是救命的神藥也是致命的毒藥。”
“為什麼?”
“記得我跟你說過這個世界存在真氣那種東西吧?”簡申問道。
“是。”曲布臻點了點頭,這短短几分鐘他聽了許多他原本並不知道並不清楚的知識,但是他絲毫都不敢大意也不敢分心,簡申說的每一個字他都牢牢的記載自己的腦子當中,因為他知道這可能就是決定了自己餘生的東西。
他不想死,至少現在不想,曾經的他沒有明天,但是現在他有了,這人啊,一旦有了無法割捨無法忘懷的東西,便能夠在絕境中爆發名曰奇蹟的力量,而這種力量的激發,往往是因為愛情。
“西方的真氣也就是所謂的法力無法傳承的具體理由我並不清楚,但是其中之一的猜測和工業革命破壞了天地環境和斬龍兩件事有關。”從始至終簡申都沒有跟去哪找在開玩笑,這些事情背後的意義對於他來說卻是極其重的,重如泰山。
“唔……所以我的這個是?”曲布臻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只是舉個例子,你的這個情況已經不是猜測了,如果以前老山長還活著的時候,估摸現在我應該會把你帶走,這樣才能真正保證你的安危。”
“簡哥……我一直有個問題。”曲布臻吞了一下唾沫,“這個老山長是誰啊?為什麼你跟李叔他們溝通的時候李叔好像非常仰慕他一般啊。”
聽到這個問題,簡申笑著搖了搖頭,這就不得不感嘆一下稷下學宮在維持世界安定上面下的功夫了,對於這樣一個以一己之力維持世界平衡,並且自己畫地為牢半個世紀的存在,知道他的人更多的反而是他的敵人們。
“老山長啊……”簡申頓了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己的眼睛突然有點發酸,“是一個非常非常偉大的存在,你們可能不知道,但是說起他做過的事情你大概就清楚了。”
“B&W聯賽第一屆總冠軍,站立在世界巔峰一個世紀的天下第一人,稷下學宮真正的定海神針,我的師祖,華夏乃至全天下華夏古武術宗師的前輩,一個真正的英雄。”
曲布臻的聲音不大,但是非常有力,他說的事情與其說是事情,更準確來說是對於老山長的記憶,在B&W聯賽建立之初,有百餘人輪流挑戰老山長,三天三夜的大戰,硬生生是被老山長接下來了,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那位被稱作黑暗皇帝的傢伙派過來的,比武分勝負,也決生死。
而老山長畫地為牢立於華夏威震天下宵小,以及教出歷代稷下七子,將華夏古武術以一己之力發揚光大,更是讓全世界不得不承認稷下學宮這個特殊的存在。
如果非要詮釋老山長的話,大概就是光,是電,是唯一的神話吧?
“簡哥,我有點怕……”曲布臻聽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就哭喪著臉了,“這樣的存在,我怎麼做的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