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海公路上,一輛亮紅色的布加迪威龍賓士著,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加上在公路上留下的紅色的流光,讓這輛車化作一條怒吼的飛龍,這是鋼鐵組成的暴力怪物,而駕駛他的卻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如果不是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比較厚實,大概就不會顯得那麼的柔弱了。
安廬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這是給金智恩提的大玩具,雖說他些許也有些手癢,但還是好好坐著,人老了,陪年輕人玩的時候就得知道適時收一收度。
“說說你們之間的故事。”安廬外頭看向窗外,那是華夏的方向,那是金曲靖故事落幕的地方,也是這個孩子故事開始的地方。
“什麼?”金智恩將車速降低下來,安廬的話讓她失了失神,原本以為這些事情安廬不會再提起,但是這時候卻突然又問了起來,金智恩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回答。
“像極了你的父親。”安廬也不看看金智恩,降低了座椅,靠在上面,現在十月入秋,這個時光實在是一個好好睡個午覺的時候,安廬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
“什麼意思?”金智恩自然不願意放棄這個扯開話題的機會,當然也是為了知道關於知道父親事情的機會,當然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金智恩現在是急切想聽安廬說道說道。
“愛的熱烈,愛的怒放。”安廬搖了搖頭,思緒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遠了,那原本已然模糊泛黃的記憶照片,漸漸顯得清晰了不少,那個驚豔了整個天下,不知道辜負了多少美娘子的男人的身形,聲音,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
“堡壘,我遇到一個女孩,極美。”
這是金曲靖第一次對一個異性有過的評價,極美二字在眾多見過那個女人的人看來,確實如此,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極美兩字如何能夠形容那個女人的絕代風華?
“我想要離開金家,有些東西,曾經沒有看明白,現在卻是懂了,鏡花水月而已。”
“你們……好自為之,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你們不記恨我的離開的話,希望我們相遇的時候能夠再喝酒。”
“我要去華夏了,那裡是她的家,在那裡,我覺得安心一點,有緣再見。”
鏡花水月你妹啊,喝你妹的酒啊,再見你妹啊……
“廬叔?廬叔?廬……”金智恩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車,安廬感覺到自己眼角的溼潤,連忙慌張坐起,擦乾,有些尷尬,傷情什麼的實在不太像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風大了些。”安廬妝模作樣的翻了翻白眼,好像真當是被沙子眯了眼睛,可是因為天氣和季節的原因,金智恩上車後壓根沒有把車棚降低下去。
金智恩看破也不說破,安廬堅強了一輩子,心中難免有些許無法言語的傷痛,這男人啊,哪裡是不會傷心不會心痛,不會流淚的生物啊?
只不過是因為有些包袱,有些認識,有些言語把他們限制住了,他們可以生氣,可以暴跳如雷,可以沉默不語,也可以借酒澆愁,但是不能哭,他們是別人的天啊,這天倒了什麼事情便都完了。
金智恩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她不太懂得曾經自己的父母經歷過什麼,但是他現在好像有那麼點像知道了,知道曾經的父親是如何愛上和他身份地位並不相配的母親,或許她現在就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呂赤軒了。
金智恩猶豫著開口:“廬叔,你能夠跟我說一下我母親曾經的事情麼?曾經如何認識我的父親的,又是如何在一起的。”
這次輪到安廬驚訝了,金智恩對於自己母親的厭惡程度遠勝於自己,雖說安廬他們這些老人們曾經也曾怨恨過那個毀掉了金曲靖餘生的女人,但是他們還是願意尊重這個帶領他們創下無數奇蹟男人的最後的選擇。
道不同,不相為謀,但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曾經。
“怎麼就突然好奇起來你父親曾經的戀情了?你不是非常不喜歡你的母親麼?對於她的一切話題都是不願意接收的麼?”安廬好奇心上來了便存心挑逗一下金智恩,這丫頭長大後就沒有小時候好玩了,雖說她小時候也不怎麼好玩。
“您不是說我和我父親很像嗎,所以我希望能夠從他們那裡知道一些東西。”金智恩笑著說道。
安廬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那小子是個窮鬼?”
“嗯?”金智恩一個急剎車,差點沒把安廬給彈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