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正?”金智恩心中一驚,說不出來的有幾分慌張,這不是對於呂赤軒的不信任,而是單純的武者的第七感給她的警告,這個女孩不會動搖呂赤軒對自己的感情,但是會出現意外,出現變數。
“是的,需要派人去阻攔她麼?”安廬手停在撥打鍵上面,只需要金智恩同意一聲,就會有無數的格鬥者前去阻擋這個女孩,除非對方是宗師級別的怪物,否則怎麼都擋下來了,就是用人堆也可以把對方堆死。
“不用。”金智恩想了想,拒絕了安廬的提議,“安叔,你信命麼?”
“勞什子鬼命,我們習武之人不信。”安叔的手從手機上面拿下來,搖了搖頭“那玩意,我這輩子都不信,如果信了也就沒有現在的一切了。”
“確實,安叔和我父親一起打過天下,金家能夠有如今的境況,還是拜您和那些長輩們所賜。”
“都是些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而且當初也是曲靖大哥帶著我們去做的,我們只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那些名聲受之有愧。”安廬搖了搖頭並不太願意去提起那些陳年往事,那是段屬於他們的光輝歲月,但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
“嗯,我知道。”金智恩長吸一口氣,頓了頓,彷彿在下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我也不信命,但如果今天能夠選對,在這兩棟樓當中選擇到對的一個,那麼我就信它一會。”
金智恩語氣堅定,這句話她憋了好久,對於自己說出來了,這句話重於千斤。
安廬並沒有說話,他從口袋中抽出一包並沒有開封的香菸,香菸很久,上面的歲月的痕跡非常重,但是安廬儲存的很好。
安廬看著這包早已過期的香菸,笑了笑,一如以前和金曲靖在一起的時候一般,抽一根菸等待結果就好了。
“加油。”
安廬結束通話了電話,並沒有等候金智恩給他任何回覆,這種事情對於金智恩是一輩子的事情,誰都幫不了她,感情就是這麼的奇妙,這麼的無奈。
“咳咳……”安廬咳嗽了兩聲,看著自己手上那根斑斑點點的老煙,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想儲存下來的東西留不住,感覺也不再是那般,辣舌,嗆喉,這煙終究是過了期啊……
金智恩看著嘟嘟不停的手機,神情恍惚,她不確定安叔是不是生氣了,作為自己曾經的老師之一,作為曾經自己父親的為數不多活下來的兄弟,作為自己的長輩,他想知道當年事情真相的心情不亞於自己。
多年生活交往,金智恩非常清楚自己這個叔叔的性子,能不麻煩金家的時候絕對會用盡自己全部力量去處理掉它們,如果不是一直寄希望於自己身上,希望能夠搞清楚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恐怕早就離去了。
可是自己如今的選擇是與金家處於決裂狀態,去和那個男孩在一起,放棄了那觸手可及的秘密,放棄了仇恨,放棄了……父親。
這種的選擇讓金家憤怒,但是安廬卻沒有說別的事情,而且一聲不吭的幫助金智恩做好一切都準備工作,沒有任何的怨言也沒有任何的質疑。
金智恩完全不難以想象當初的那十三人在父親身邊的時候究竟有多麼強,有多麼的驕傲。
他們是一個傳說,是從賽可瑞這個黑暗的天地中衝出去的十四道光!
如今光也散了。
金智恩一步一步向上走著,路不算太遠,但她卻走了很久很久,她急,但也稱不上太急,瑾正有看完一個再來這裡的可能,但是金智恩還是願意去相信自己會遇到自己選擇的人,不早不晚,此時便剛剛好。
金智恩吐出那口氣,可是腳步並沒有輕鬆多少,在路過樓梯轉角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玻璃中反射的自己的模樣,狼狽的全然沒有女帝的樣子,死板著一張臉,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喜歡自己的這個樣子。
金智恩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憋出一個笑容出來,但是感覺比哭還難看。
金智恩搖了搖頭,把自己的雙臉拍的通紅,她從未想象過自己居然會有一天會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只為讓自己在別人面前看起來可以精神一點點。
現在不是停下腳步的時候,雖然金智恩並不急著去見呂赤軒,但是如果讓到手的東西,如果讓那個喜歡自己,自己終於看清楚自己感情而喜歡的那個男孩和自己之間再生曲折,是金智恩這輩子都不願發生的。
金智恩一輩子不曾擁有過什麼,她有的都隨著她父親的離世而消散不見,唯一剩下的便是父親為自己開啟的武道,她那殘缺的記憶中有一個,那就是曾經她答應過自己的父親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然後去向金家討要那個方面她父親都未曾拿回來的東西。
格鬥,對於金智恩來說就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