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界的變化極其迅速,只是小片刻的停留,那邊已經被手杖侵蝕出一個大洞。
“血腥”規則洩露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可以用噴湧而出來形容,如果是一名尋常金丹站在出口的位置,只怕瞬間就會被規則之力溶成渣滓。
但柳憶嵐顯然不是普通人,她瞬間出現在手杖後方,身上的紅光越發升騰,感受著這不斷湧來的“血腥”規則。
手杖似乎有靈性一般,察覺到柳憶嵐的出現,一股莫名的意念升騰起來,竟有幾分兇厲之感。
柳憶嵐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手杖不是她的東西,反而之前壓制手杖的力量,才是屬於她的。
這手杖屬於先天靈物,裡面封印著一個先天神靈,能表露出這樣的態度並不奇怪。
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手杖的作用在於刺穿血界,這是萬年前就留下的後手,卻無力阻止她吸收血界的力量。
……
“知道血界為什麼會一直留到現在嗎?”
柳先生的聲音在玄葉道人耳邊響起,讓後者微微一愣,隨即便露出聆聽之色:“願聞其詳。”
玄葉道人接觸過的元神真君不少,深知元神修士其實也是人,儘管生命本質已經有了差異,但他們中很多還保留著人類的性格特質。
畢竟又不是生下來就是元神修士,況且長期生活在人類社會當中,還會接觸到大量屬於人類層次的修士,不會突然變成高高在上的神靈。
玄葉道人判斷,柳先生大概就處於一種思緒難平的狀態,想要找個人來說道一番,他自然要當好這個捧哏。
“血界在以前是一場災難,現在卻是一場機緣。”柳先生目光依舊直視著前方,彷彿能刺穿無盡虛空一般。
玄葉道人主動開口道:“當年道門遠沒有如今這般強大,想要徹底解決血界也是有心無力,故而前人只是嘗試封印……其實以如今的眼光看,解決血界之患並非難事。”
一個好的捧哏,就是要想辦法將對方沒說完的話也說出來,然後留下一個引子,玄葉道人無疑就是這類人。
柳先生笑了笑道:“不錯,其實當年就有人看出了這一點,封印血界留待後世處理即可,但也有人覺得這樣太浪費了。”
“莫非……是指裡面的大道法則?”這回玄葉道人可不是在捧哏,而是實打實的暗自驚訝。
血界的情況他並不是完全不瞭解,他知道里面機制特殊,遊離的法則數量極多,但對於他們這等修士來說,作用卻是不大。
又不是修的“血腥”大道,距離元神之境只差臨門一腳,也沒什麼前路可言。
但……如果正好是修的“血腥”大道呢?
玄葉道人突然意識到了柳先生的真正意思,在有極大可能衝擊元神的誘惑面前,轉修一門自己不是那麼擅長的大道,似乎也不是多不可思議的事。
而血界卻被封存了上萬年,始終沒有人來使用這份機緣,只有一種比較合理的解釋——這份機緣已經被人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