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腦中開始迅速回憶著，在青洛道城山谷內洛慈的教導。
他似乎有意引導自己，讓自己明白一個道理：大道是從道術中感悟而出，但並非某條大道就非得從某種道術中感悟。
這一道理放在這裡，似乎也說得通。
徐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其實早已經對“凝固”這一規則有所掌握，但一直沒有很好的道術來體現。
畢竟大道本身只是一種對規則的理解，沒有道術作為具體的載體，就不能對現實造成影響……除非到了元神之境。
那麼，究竟是什麼時候？
徐先又回憶了一遍自身所掌握的道術，好像也沒什麼跟“凝固”相關的內容，連擦點邊的都找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徐先抬起頭，只見周凝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一股熟悉的感覺在徐先心中騰起。
元神……四階……神魂！
沒錯，正是先前在暮穹界的時候，徐先親眼見到獅十將以神魂鎖定神魂，而且自己還是被作用的目標，這種感悟實在太深刻了。
以至於徐先回來之後，很輕易就學會了這種法門，徐先只當是自己天賦異稟，也沒放在心上，原來早已經觸及到了大道層面。
這種感悟體現在“葵水寒雷”上，就展現出明顯的“凝固”效果，但現在仔細想想，或許稱之為“控制”更為合適。
徐先真正所掌握的，應該是“控制”大道，現在去測大道刻度的話，應該會比“凝固”更高。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直面四階強者的經歷，帶給徐先的好處是巨大的……就是風險過高了一些。
徐先的表情變化很明顯，周凝見狀便道：“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有什麼想說的嗎？”
徐先用力地點點頭，認真道：“我果然是個天才。”
周凝蒼白的嘴角隱晦地抽了兩下，以元神真君的涵養，所幸沒有翻出白眼來。
徐先也沒管她的想法，只是忍不住問道：“之前洛慈……前輩為何不直接告訴我？”
他感覺自己白在家枯坐了三天，敢情從一開始思路就是錯的。
“你自己思考得出的，總歸比我們直接告訴你來得強。”周凝的語氣裡帶著些幸災樂禍，好像猜到了徐先經歷過什麼。
徐先感覺這位小周真君年紀可能不大，很多時候言談間的姿態跟境界無關，反而和年齡有關。
“而且……”停頓了一下，她又道，“他做不到這麼標準的模擬。”
周凝指了指旁邊的黑霧小人，這一句倒是實話，如果不是如此清晰地將原版道術展現在面前，徐先未必能很快明白其中的原理。
很多事靠嘴巴說是沒用的，尤其是涉及到大道的時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明白了。”徐先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感覺心頭突然變得清明瞭許多，彷彿前路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他又詢問了周凝一些大道修行上的疑問，後者倒也很耐心地解答。
不過看得出來，她並沒有太多教導人的經驗，似乎沒有收過幾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