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前些時候腦袋應該受到過幾次創傷,這也是導致如今失去味覺的原因之一,再加上這幾天未曾休息好,情緒也不高,會有此情形不是什麼稀奇事兒。”江大夫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把一番話說得雲淡風輕。
可是其他人卻並不是如此輕鬆,如趙禮心中就咯噔了一下,趕忙問道:“那如今這病症還能不能好?”
“但凡它是場病,就沒有好不了的時候,可前提是能用對法子。”一句話說了等於沒說,這大約也是獨屬於大夫最嚴謹的安慰。
然而趙禮想要的答案就只是“能”與“不能”,江大夫這句話明顯是不能給他解答的,只能把急切的目光投向沈臨舟。
後者也是沒明白江大夫的意思,便問:“江伯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江大夫有些不滿的斜睨了他一眼,到底是沒讓他們太著急,轉而說道:“一旦涉及到腦子,病症就是千奇百怪,我尚且不知她這味覺失靈究竟是因為外傷,還是因為她遭受的打擊太大一時之間沒回過神,眼下只能開些要讓她吃著。”
“那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的意思了?”趙禮一時急切就口無遮攔。
聽得此言,江大夫果然是氣的不輕,沒好氣的瞪著他,“你若是有法子,還要請我做甚?自己治了不就好了?”
趙禮被這老人家的脾氣整的有些茫然,不得已只能又看向沈臨舟。
只不過這一次沈臨舟卻沒有替他解惑,而是對江大夫說道:“我讓鄭嵩雲送江伯回去。”
江大夫於是應了一聲,提筆寫了個單子,讓沈臨舟給了銀錢,說是順便就讓阿晉把藥給抓回來,也免得自己再白跑一趟。
好不容易等送走了江大夫,沈臨舟才和趙禮解釋了江大夫的身份。
若是在往常,得知江大夫身份的時候,趙禮恐怕更會驚訝於沈臨舟的地位,可是如今有秦嫿染的事情在前,他只是有些挫敗地跌坐在椅子上。
“連宮裡頭的太醫都沒法子,豈不是說嫿染的病是徹徹底底治不好了?”
沈臨舟知道江大夫雖然說的保守,可他若說沒把握的事情,那肯定是真的沒把握,此時也就只能勸道:“既然已經開了藥,就說明多多少少會有些轉機,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她高興起來,免得憂思成疾反而拖垮了身子。”
趙禮想想也是,畢竟這都是無可避免的事情,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在現有的基礎之上變得更好。
阿晉要去城裡頭拿藥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來,沈臨舟與趙禮進去看秦嫿染,對上她一雙探尋的眸子,後者最終還是沒能開的了那個口。
倒是沈臨舟說道:“阿晉已經去拿藥了,大夫說最主要的還是保持心緒平和,能不能治好,也都看你自己。”
這話說的倒也不假,只不過挑揀著說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秦嫿染聽了之後果然稍稍高興了一些。
畢竟這樣一知半解的,遠遠要比一無所知的時候來的有希望。
得知自己的病症並不算是沒得救,秦嫿染心情也就好了起來,當天就去了書房裡頭把好些醬料以及李家傳了多年的滷方給默了出來,下午就拿著去給了趙禮。
李記食府剛剛開張,因為之前李家老大與老二的媳婦兒賣家裡外甥女的事情,可謂是在遠溪鎮再次出了名,這兩天總是沒少看熱鬧的人。然而李家的人沒有一個表態,如今李記食府似乎也不是李老太爺那兩個兒子在管,生意漸漸的也步入正軌。
只不過客人要少了一些。
秦嫿染過去的時候,趙禮正在親手片著豬耳朵,那一塊一塊厚薄適中油光發亮,看著就讓人覺得有食慾。然而如今秦嫿染舌頭也不怎麼靈敏,乾脆就不去想這些,轉而就與趙禮說起來自己的來意。
“李記食府既然有趙叔幫忙,我也就不操那份閒心了,這裡是外祖父生前教給我的幾個醬料的做法,如今我把這些交給趙叔,也算是託趙叔幫忙,別讓我外祖父的心血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