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食這麼愉快的事,怎麼從男神嘴裡說出來這麼正經呢。
腹誹歸腹誹,紀苒柚從善如流:“東門那家鵝毛店怎麼樣?我和室友去過幾次,裡面中餐不錯,口味也多……”
而且,在人均二三十的東門,自己請個人均五六十的,還是顯得很有誠意吧?!
沒有正面回答,顧沉反問:“你覺得,我給你買糖吃,又帶你找教室,還給了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值百來塊?!”
“當然不是。”
被他突然的嚴肅弄得腦子發懵,紀苒柚蹙眉:“我只是想著東門近,你可能比較方便而已,如果你不介意,市中心的芭菲自助我也可以請……”
受之無愧,顧沉點頭,繼續:“那你覺得我剛剛說那些,一頓芭菲就夠了?如果強行算我時間的邊際效益——”
“那就兩頓?”
害怕聽到一個天文數字,紀苒柚趁他沉默的空當趕緊加價:“三頓吧,三頓不行四頓,四頓不行五頓?”
“那六頓好不好?”
“七頓呢?要不然湊個整就十頓——”
“把十頓芭菲的總價摺合一下,”顧沉輕聲打斷,“換成去食堂可以嗎?”
紀苒柚:“啊?”
“我的意思是,十頓芭菲多少錢,按照總價除以一頓食堂的平均價格可以嗎?我們一起去那種。”
像是擔心她不答應,顧沉又小心翼翼地補充:“雖然我是男生,但我吃的不多,我可以點最便宜的饅頭,五毛一個,不加鹹菜的那種……”
紀苒柚踩在地毯上,光著的腳背仍舊生出涼意,經由靜脈回溯至胸腔的柔軟,灼灼地跳:“你這是想我多請你吃幾頓?”
“不是,”顧沉搖頭,“我只是想和你多待在一起。”
耳根都紅得快要化掉,抱著沙發枕的某團卻沒找到重點:“今天下午我們明明有待挺久啊,對了,晚上?你剛剛說我佔用了你一晚上的時間?我都不在你那兒,怎麼佔用——”
“想你。”
音符醇醇跌落於紙片上機打黑體的“晚安”,猶月濺星河,霎時天光乍破。
“怎麼穿這麼少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月牙打電話說閨女回來了,紀夫人差了老紀去街區門口買點新鮮水果。進門一開燈,她便看見翻覆的一枚柚子:“你這麼重,把我沙發滾榻了是小事兒,萬一掉下去碰疼了我的羊毛毯——”
“噗通!”
灰溜溜從地上爬起來,紀苒柚趿拉上老媽遞過來的拖鞋:“你有毒。”
“你才有毒!怎麼這麼燙!”
手背不小心碰到閨女脖子,紀夫人順勢擰兩下她的耳朵:“不會是一個人偷偷在看什麼十八禁的東西?”
“沒有。”
“真的?”
“我是,”紀苒柚沉吟,“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