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老鄉見老鄉啊!”楊萌笑道。
“你這一身蒙古袍我還以為是外蒙過來的呢!”打招呼的男人伸手道:“我叫葉遠!這是我連襟唐陸軍,兄弟你怎麼稱呼。”
楊萌和兩人握手後自我介紹道:“楊萌,萌萌噠的萌。你們怎麼在這裡?”
“拉木頭啊!”葉遠道:“這火車班次太少,主要的運輸還是要靠長途車,我們兄弟倆就是跑滿洲里到這裡這條線的。這裡不少漢國人呢!”
楊萌笑道:“我剛才在說英語,你們怎麼知道我是漢國人呢?”
“當然是你掏出來的‘小二’啊!”葉遠道:“你是怎麼帶過來的?這玩意可比伏特加好喝多了,什麼伏特加啊,就是特麼的摻了水的燒刀子!這屁味吧,可是這裡買別的酒忒貴,也只能喝這玩意了!現在特麼的邊檢真嚴,我水壺裡裝了點兒酒都給查出來了!你說這一路冰天雪地的公司也不讓整兩口,這不是遭罪麼!結果到了這裡只能喝馬尿了!”
楊萌聽後哈哈笑了起來:“過來這邊一起坐,喝點兒威士忌?”
“那也不好喝,不如來點兒小二。”葉遠看著瓦列裡手裡的那瓶小二鍋頭,而瓦列裡看到葉遠的眼神直接把小酒壺揣兜裡去了老傢伙鬼著呢!
結果葉遠用流利的沙俄語和瓦列裡說了半天,說完後他歪頭對楊萌道:“這老毛子真拿著二鍋頭當寶貝!我跟他說我不要他的,他還不不相信。”
楊萌一愣:“葉大哥,你這沙俄語很溜啊!”
葉遠擺了擺手:“沒啥了,我是黑河出來的。不過我們村裡還會說沙俄語的也就我一個了,我奶奶當年教我的!”
這下楊萌恍然大悟。
大概一百年前,沙俄爆發十月革命,很多白俄份子就被革命黨追殺,這些人就以難民的身份到了漢國,很多人住在黑河那邊,想那邊有幾個縣幾個村幾乎都是兩國混血後代,人們稱呼那邊是‘混血村’。
當然,去了那邊千萬別說‘混血村’這詞兒,真的會捱揍!在他們眼裡,俺們是根正苗紅的漢國人!
這也跟一段歷史有關,當時國內混亂的時候,漢國和前蘇關係不好,而這裡這些人因為長相問題很多人被扣上了‘蘇修’的帽子,那是一個混亂的年月,這裡的人也受了牽連。現在雖說已經度過了那個年代,但是當地人還是在拼命和漢國人結婚,就是為了淡化自己的血緣。現在那邊的年輕人會說沙俄語的幾乎都絕跡了。
但是掌握一門外語有時候真的很有好處,就像葉遠他們這樣來沙俄跑長途運輸,發工資的卻是國內那邊的待遇,同樣都是卡車司機,他的收入是謝爾蓋的五倍!
如果讓沙俄人拿到他們這麼高的工資?那肯定是好酒喝著好車開著,但是漢國人呢?攢錢攢錢再攢錢。。。。。。為了孩子麼!
楊萌招呼兩人過來一起坐:“你們在這裡多久了?”
葉遠聽後略一沉思回答道:“2015年大興安嶺禁止商業採伐後開始跑這條線,那時候國內林業局在這邊有個採伐公司,而這邊火車車皮特扯淡,所以還是需要我們這樣跑長途。你呢?來這裡做什麼?做生意麼?怎麼還穿著蒙古袍?”
他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問出了一串問題。
楊萌笑道:“自駕游出來的。”
他說的也沒錯,確實是自駕遊。不過沒說自己是坐摩托車。畢竟每個聽到這答案的都是無盡的疑問。他也沒有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反問道:“在這邊跑運輸感覺如何?”
葉遠道:“比剛來的時候好太多了!剛來的時候這日子簡直沒法過。”
唐陸軍解釋道:“當時我們剛過來,公司在這邊不光伐木,還種種地什麼的,你懂麼,漢國人麼,走到哪種到哪。那時候是幾乎天天都有當地人搗亂。偷電鋸、偷生活用品、甚至當時我們公司連卡車發動機都被人偷過你敢信?”
“你們沒報警?”楊萌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