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萌萌回來了,給您二老請安啦!”楊萌一起床就跑去正屋,父母兩人正坐在桌旁,楊萌恭恭敬敬的磕了仨頭才起身。
楊曉靜看到這一幕在旁邊掩嘴偷笑:“嘿嘿,哥,你在外面再牛回到家還不是要老老實實的給爸媽磕頭?”
楊萌起身撣掉身上的灰塵說道:“這叫‘禮不可廢’。那詞怎麼說的?‘家學’不是?”說完從楊曉靜手裡接過沖好的茶葉:“爸,媽,喝茶!”
楊鐵君接過茶點頭道:“沒錯!以利興邦以禮興家就是這個道理,老禮是要傳承下去的!怎麼?我聽說昨天你跟小徐聊了下,你不看好罐頭廠的事情?”
楊萌點了點頭,把昨天和徐興德他們說的話跟自己父親又說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這樣,徐興德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看上去那麼靠譜。再說了,我們這個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靠一個廠養活全村人,還要考慮到村裡都是老幼婦孺沒什麼太大的勞動力,還不能耽誤本身的農業生產。像罐頭廠這樣的盈利透明的企業想要讓咱們村致富,實在太難了。我說你訊息來源挺迅速啊,這一大早就知道了?”
“還一大早?都九點了!”楊鐵君冷哼道:“村裡什麼事情能瞞得住?你們昨天說的事兒全村人都知道了。現在村裡都吵成一片了,有人說小徐說的有理,有人說你說的也對。反正怎麼說的都有。”
楊萌撇嘴道:“爸,我小時候你告訴我什麼了?咱又不是他們爹,沒有理由教他們聰明不是?他們如果要做這個專案就讓他們去做,反正可以肯定的是,二愣子他們幾個都會說動家裡不摻和這事。再說了,這樣集資的事情很麻煩,誰去管理這事?小徐還是村長?村長懂管理?小徐今後能長駐咱們這裡?如果賺錢還好,如果不賺錢的話,你信不信咱們這個村都能分崩離析?”
楊鐵君聽後想了想,直接起身去旁邊房間:“行吧,那咱們家不摻和,我回去看電視去!”
“別介啊。”楊萌拉住了起身要走的楊鐵君道:“爸,你這讓我這麼早跑回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大伯怎麼回來了?”
楊鐵君還沒說話,一邊的楊曉靜卻冷哼一聲:“什麼大伯啊,我就沒見過那麼差勁的人!”
“什麼意思?”楊萌不解問道。
楊曉靜憤憤道:“你沒見他們上次回來,鼻孔眼都長到腦門頂上了。說什麼他這是衣錦還鄉。說什麼他家宅基地還在,要在這裡蓋個房子今後落葉歸根用。他倆孩子到這裡是看什麼都嫌棄。就好像咱家是豬圈一樣,進門還要用手帕捂著鼻子。最氣人的是:我爸請他們去鎮上吃飯,你猜他們怎麼的?不讓咱家人坐他們的車!嘴上沒說可是那意思就是怕咱家人弄髒他的車。老爸老媽給他們收拾出來房間人家根本不住,非要去鎮上住酒店!我就沒見過事事兒那麼多的人!”
楊萌聽後皺起眉頭:“老爸,真的是這麼個情況?那特麼的還跟他們來往什麼?你就為了這樣的人讓我趕回來?”
楊鐵君卻道:“那怎麼說也是我親大哥,人家開了兩千多公里的車回來,就是邀請咱們去參加他兒子的婚禮,這面子不能不給。”
楊曉靜聽後撇嘴道:“他也就是回來顯擺他家有車吧?兩千多公里開車回來,他不累啊?”
楊萌在一片拼命點頭,這話也是他想說的。
“這才說明他們有誠意不是?”楊鐵君道:“人家大老遠回來別用這樣的惡意去揣摩別人的心思。”
楊萌嘆氣道:“爸,你是聖人,你不能要求我們也按照你的標準來吧?聽了我妹妹的話,我巴不得這樣的親戚死絕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楊鐵君一拍桌子道:“這是我教育失敗!人在做天在看!我們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於健也說道:“你爸說的沒錯,做人最關鍵的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他們怎麼樣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楊萌和楊曉靜對視一眼,一起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攤上這樣的爹媽還能說什麼?
跟老好人在一起是什麼感受?幸福旁人苦了身邊人!
“他們什麼時候結婚?在哪?我都回來了總要看看他們吧?”楊萌問道。
“哦,他們這次來除了給咱們送請柬外,就是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起去城裡轉轉,雖說他當年在那裡發生過不少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畢竟是他奮鬥過的地方,所以帶著孩子去看看,教育教育孩子,這個教育方法倒是別緻,我當年怎麼就沒想到這樣的教育方式呢?”楊鐵君感嘆道。
“他們在市裡就是了?”楊萌問道。
結果楊鐵君卻搖了搖頭:“不不不,他們已經回去了。畢竟要準備婚禮那麼多事情不是麼?”
楊萌聽後一臉無語之色:“爸,你確定他們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給你送請柬麼?我怎麼聽怎麼覺得他們這一趟自駕遊才是主要目的,來看看你只是摟草打兔子呢?你別嫌我說話難聽,我奶奶爺爺走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回來!幾十年不聯絡了突然兒子婚禮再回來,這不是就想要咱們送彩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