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
蔡文川笑起來,又揮了揮手,示意她快伏上來,對她說道:“亂講,你哪裡重,十個你我也背得動,快上來。”
葉文玉也很想體驗被愛的滋味,她紅漲著臉微微笑了一笑,輕輕地伏在蔡文川的背上。蔡文川便背起了她,他用雙手託著她的屁股,在自己的背上反覆墊量了幾下,笑道:“一點也不重,別說揹著你走,就是揹著你跑,我也跑得動。”
他說完,彷彿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正確,果然揹著她跑動起來。
葉文玉“呀”的一聲,就感覺風兒在自己的耳朵兩邊奔忙起來,那些原本靜止的路燈發著昏黃的光,彷彿是渴睡的駱駝眼睛,可是此時此刻,它們也快速地在她的兩側湧動起來,一線一線,聯成了一串串珍珠。
葉文玉笑道:“唉呀,你別跑啊,我真的很重的,這樣會累壞你的。”
可是蔡文川不聽她的,仍舊揹著她,在操場上一圈又一圈地跑著。
路燈變成了流星,美麗極了。
葉文玉便十分佩服,她將小臉貼在蔡文川溫暖的脖頸處,對他崇拜地說道:“文哥哥,你的力氣真大。”
蔡文川笑起來,男人最喜歡自己愛的女人說著崇拜的話了。
不過葉文玉還是擔心他太勞累,便對他說道:“啊呀,我不舒服,你快放我下來。”
她知道只有這樣說,他才會真放她下來,果然,蔡文川體貼地立馬放她下來了,對她關切地問詢道:“哪裡不舒服?”
葉文玉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蔡文川便知道她是心疼他太勞累,他的心裡暖和極了,對她溫柔地笑道:“這算什麼呀,今天晚上是大年二十九,明天是大年三十,接下來,一直到大年初六,我都天天陪著你。”他的聲音像天鵝絨一樣溫柔。
什麼?葉文玉呆了一呆,她抬起頭來,原本在心底的迷惑重新浮了上來,如同水底的水草浮到水面。
她鼓起勇氣對他問道:“文哥哥,你不回家過年嗎?”
蔡家只有他一個兒子,兩個老人,年紀大了,頭髮都白了,滿面皺紋,步履蹣跚,肯定在盼著兒子回去啊。
蔡文川愣了愣,搖搖頭,眼底掠過一絲煩惱和痛苦。
葉文玉感覺更加奇怪了,他好像內心有一個巨大的秘密。她對他問道:“為什麼不回家?”
蔡文川一呆,想起前塵往事,原本快樂的心情變得沉鬱。他的手放進了褲子口袋,葉文玉看到他的放手的口袋鼓成了大包,應該是他握成拳頭的緣故。
一個人的手握成拳頭,通常不是緊張,就是痛苦。他沒有理由現在緊張,所以想必是痛苦了。
重逢後,他一直表現得心事重重,好像也不是多麼開心,只有和她在一起時,臉上才有難得的笑容,平時看他上課,也是一張撲克臉,不苟言笑的。
這些年來,蔡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