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
葉文玉想和林庭風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可是現實告訴她,他與她是沒有未來的。眼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得過且過,快樂一天是一天,等到她不再愛他,可以平靜地離開他,或者等到她大學畢業,找到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那麼,就是她離開他的時候了!
這就是葉文玉現在的心境。
然而,這些理智上的思考,在林庭風來學校見她時就全部冰消雪解。當她看到他,歡呼著如同一隻快樂的小鳥,撲向他的懷抱時,所有的理智,在巨大的情感面前,就會化為齏粉。
她凝望著他,帶著歡喜,眼睛閃閃發亮,彷彿天上的星星,她就會發現自己愛他是那麼深,深到就算到了下輩子,她也不可能不愛他。
心境就這樣如此反覆,如同過山車,在戀愛帶來的高速般的眩暈中,一起一伏。
雖然林庭風已經打扮得十分低調,但是為了避免給她造成不好的影響,他通常都是開著車來學校接她,然後帶她去別的地方。
這一天,兩個人走在S市的大街上,如同一對年輕的情侶,無所事事地慢慢逛著。天氣越來越熱了,氣溫高達30多度,已經到了夏天最熱的時候。因為是學生上學,成年人上班的時間,所以S市的街面上比較安靜,但是知了在兩旁的香樟樹上拼命地叫著,他們兩個人便在香樟樹下的林蔭下面慢慢地走著。
林庭風心內覺得好笑,快到不惑之年,集團一堆的事等著他處理,居然像一個小傻瓜似的和著她在街上閒逛,股東大會上的那些人要是知道,估計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不過他確實很放鬆,在生意上崩緊的神經,在這樣漫無目的閒逛當中,得到徹底的松馳。
他彎彎嘴角,心想,就當彌補自己少年時的缺憾吧,一個男人,應該在十七八歲時,有這樣一段悠閒放鬆的時光,身邊有這樣美麗年輕的女孩。
他一直少年老成,別的男生十六歲談戀愛的時候,他已經在學著做生意。
黃豆大的汗水,從葉文玉雪白的額頭沁了出來,她穿著一條吊帶的白裙子,露出赤裸白皙的胳膊和鎖骨,因為有漂亮的鎖骨,還有線條極其流暢通手臂,這樣裡面什麼也不穿,通身只穿著一條吊帶白裙子的女孩,因為天氣炎熱,頭頂束著一個高高的黑亮馬尾,就已經好看得如同下凡的小仙女,是所有男人,不分年齡的男人的夢中女神。
林庭風和葉文玉慢慢地走在路邊,有時候,他和她聊一些公司裡的事情,她呢,則和他聊一些學習上的事情。
給人的感覺,就是兩個人分開的時候,他在努力做生意,而她,則在努力學習。
一個人的整個世界是生意與賺錢,另一個人的整個世界是校園與學習,葉文玉感覺他們是兩條平行線,現在交織在一起。
她什麼時候能夠看透他,進而瞭解他呢?
走到一個街邊小店,葉文玉停下了腳步,她看向小店裡的冰櫃,林庭風也停了下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目光所及的地方,笑了起來,對她溫柔地問道:“想吃冰淇淋?”
她點了點頭。
他便微笑著走向小店,去給她買冰淇淋,她像條小尾巴似地跟著他,兩個人一起走到冰櫃面前,他對她體貼地問道:“要吃哪一種?”
她自己拿了兩個,一個遞給他,一個自己拿著,對他說道:“你陪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