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易川突然大笑起來,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他幾乎笑的挺不起身子來,可這笑聲又是那麼無奈,憤恨而又心酸。
嚴挺一言不發,只待他笑完後問道:“你笑什麼?”
海易川道:“笑你愚蠢。”
嚴挺道“我哪裡愚蠢?”
“因為你妄想殺一個神。”海易川厲聲大叫,“一個全天下幾乎無人不知又無所不能的神,你明明知道他的勢力有多麼的龐大,人脈有多麼的寬廣,你明明已被他傷的傷痕累累,卻還要在這大言不慚的說要弒神!”
又是兩行清淚留下,這些話雖從海易川口中說出,卻也如同鞭子一樣抽打在海易川心上,沒有人比現在的海易川還要痛恨自己的無能。
嚴挺平靜的待他說完,道:“你現在出了這個門,天亮之前你就會死。”
“那就死,我已無生念。”
“那你儘管走出去,我會為你的家人報仇。”嚴挺說完閉上了眼睛,不願再作理會。
海易川緊盯著嚴挺,問道:“你如何為我報仇?”
嚴挺沒有回答,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海易川重新走到嚴挺身邊,一字一頓的問:“告訴我,你打算如何殺他!”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嚴挺依然沒有看他:“你只管做一個縮頭龜安安穩穩的待在殼裡就好。”
海易川的手在顫抖,劍已在他手中。
嚴挺又道:“你連死都不怕,卻怕一個半隻腳已踏進棺材的老頭子,我已對你無話可說。”
屋外又是一聲驚雷,黃豆般的雨點伴隨著狂風的呼嘯砸在樓頂噼裡啪啦的作響。
海易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黑暗如同迷霧籠罩他的臉龐,誰也看不出他現在的表情,只是他手中的劍已不再抖。
寂靜片刻,海易川坐到嚴挺對面,平靜的問道:“告訴我,你要如何殺他。”
同樣的話語,已是兩種不同心境。
嚴挺睜開眼睛,道:“你為何執意要問?”
“因為我想通了。”海易川道:“我就是死,也要咬掉他一塊肉再死。”
嚴挺緊盯著他,道:“我需要幾個幫手,武功可以不高但一定要可信。”
海易川搖頭:“現在沒有人是可信的。”
“其實還是有的。”
“誰?”
“剛才來幫你的那三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