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老三衝赤雲道人使個眼色,意思自己已然清楚師父的意思,開口道:“我們五個護衛小師姐,公孫先生、師父你們放心,至於丁姑娘的安危,自有我們老大護著,還望葉前輩放心。”
葉懸笑了笑,哪裡會管這些人的小心思,也沒多言。
赤雲道人衝苟老三一指:“吊兒郎當,當心你師姐擰你耳朵。”心裡也是一樂,自打公孫晴孃親病故,公孫憶便不再續絃,就算是丁曉洋芳心暗許,不過是一廂情願,若是丁姑娘真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倒不如給牛老大創造機會。
楊老四用胳膊捅咕了一下牛老大:“老大你也說句話啊,總不能讓師父他們不放心。”
牛老大心中糾結不已,下意識瞧了瞧丁曉洋,又連忙轉頭衝赤雲道人憋出四個字:“師父放心。”
吳昊湊到公孫晴面前,輕聲道:“晴兒莫怕,只待天機閣事了,我自會回來找你。”
公孫晴哼一聲:“誰要你找?你得把書白找回來,不然我可不理你。”
此言一出,便如一盆冰水把吳昊從頭澆到腳,饒是炎炎夏日,心中卻似寒冬,眼中瞬間黯然。
公孫憶瞧見吳昊變了臉色,只好言道:“晴兒,吳門主也是好意,書白我們定會找到,你也不要掛牽,只等爹爹向天機先生求得醫眼之策,再來接你。”
公孫晴笑了笑:“爹,你們早點回來。”
不久之後,眾人便離了天池堡,向著天機閣的方向奔去。
天機閣一棟土樓之中,兩名四剎門弟子悄聲交談,一人道:“老弟,你瞧見了嗎?那兩個怪人呆在屋裡誰也不理誰?瞧著真他孃的滲人。”
另一人伸頭瞧向了最高的土樓,瞧了兩眼便把頭縮了回來:“我親哥,你可小點聲吧,這倆魔王哪一個你敢惹?”
先前那人道:“老弟,你說說病剎還真是牛,這倆人一個個武功深不可測不說,還都聽病剎指揮,先前那裴家小鬼過來攪事,隨便出來一個,幾招便把他打跑,你要知道,生剎便是死在裴家小鬼手裡,就是這樣的高手,竟然連幾招都招架不住!”
“老哥,你說的不假,可這跟咱們兄弟有什麼關係?要我說,找天機先生這種事,有驚雷幫和五仙教過來不就行了?怎麼還得咱們十方山出人?”
“老弟,這你就有所不知,其實五仙教和驚雷幫,四剎根本就不是真心信任他們,讓他們過來,也是考驗罷了,你當天機先生是好找的?當然還得咱們本門的人過來,病公子才放心。我也是聽說的啊,當你是兄弟才跟你嚼嚼舌頭,可別到處賣我。”
“唉,老哥哥你這說的哪裡話?你拿我當兄弟,我怎麼會賣你?只是咱們人微言輕,也只有讓他們呼來喝去,讓到哪兒就到哪兒,咱們這些做嘍囉的,只怕是忙乎一場到頭來,要麼是死於非命,要麼落得王擒虎那步田地。”
“呸,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你可知這一次過來的是誰?”
“我哪知道?反正不是四剎親自過來,這事就他孃的不靠譜。”
“老弟,你來四剎門時間也不短了,怎麼一點也不長見識,這三位來頭可不小,全是十方獄裡放出來的,也不知病剎用了啥功夫,隔了千里都能把他們控制住。”這四剎門弟子邊說,便用手指了指土樓,順著手指瞧見熬桀肉身正閉目養神,另一位老者立在一旁,二人誰也沒話,倒像是蠟像一般。
“我的天,你是說這兩個怪人是十方獄出來的?啊?你方才說三個?”
那四剎門弟子臉上滿是炫耀,好似這些人是他帶來的一樣,便在另一人面前顯擺起來:“之前對裴家小鬼出手的那個,我沒見過,但另外兩個我卻認得,之前跟著王擒虎下過一次十方獄,見過他們。”
另一名四剎門弟子果然被勾了饞蟲,畢竟天機閣地處荒漠,四處哪有人煙,有人能說些自己沒聽過的,也算是打發時間,當即問道:“我的親哥,你快說說瞧,也好讓兄弟長長見識。”
先前那弟子嘿嘿一笑:“那十方獄中,第一層關著一人,那人便是當年雪仙閣烈火一脈的長老杜危炎,那第二層關著的便是咱們四剎門的叛徒鐘山破,前陣子老頭子在忘川攪了一通,雖說折了生剎,但我聽聞忘川鍾家殘餘也死傷不少,真想瞧瞧他鐘山破聽到這個訊息,會是什麼模樣?再往下到了第三層,這裡頭關著的人,可不簡單,便是那五仙教上任教主,隆貴!”
望著聽客一臉駭然,長大的嘴久久說不出話來,那說話的弟子表情滿是享受:“怎麼樣?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我的老天爺,大哥,這些你都是打哪聽到的?”
“哼,先前負責看守十方獄的關二狗,便是我八拜之交,只可惜公孫憶那廝夜闖十方獄,關二狗也因此沒了命,這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扯遠,你瞧見那個站在一旁的老者了嗎?他便是杜危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