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身上的傷痕深深淺淺的,胡媽媽一邊上藥一邊心疼地直哭,“夫人下手也忒重了。”
沈鏡沒接話,胡媽媽又道:“小姐,夫人也是為你好,你就和齊王殿下斷了吧!”
沈鏡還是未接話,只是趴在床上讓她們上藥,心中想的卻是接下來的路。
沈鏡突然覺得前路迷茫,她和司徒文宣要在一起的話,真得面對太多東西,她有勇氣去面對,就是擔心傷了他人的心。
總會被理解的吧!沈鏡如是安慰自己,再說司徒文宣也沒什麼錯,因為他的病就這樣對他,那太殘忍了。
“把我的金瘡藥送過去。”回到齊王府,司徒文宣如是吩咐殷琪。
殷琪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爺,您不去看一下沈姑娘嗎?看樣子她被打的不輕,她身子本就瘦弱。”
殷琪本不是如此的多話之人,但此刻還是忍不住說道。她現在是真的佩服沈鏡了,為了王爺可以忍受那麼多。
加上這麼多日的保護,殷琪自然已拿沈鏡當了半個主人,又因她對自己主子的情意,自然心疼。
司徒文宣負手站立在窗前,眼睛盯著不知名的某處,聽了殷琪的問話,不發一語,殷琪等了片刻,沒等到答覆,轉身離開了。
殷琪將藥送給沈鏡,沈鏡愣了一下,神色無奈道:“你看到了?”
殷琪知她問的是什麼,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王爺也看到了。”
沈鏡愣了一下,神色一下子複雜了起來,忽而自嘲一笑,“即便他沒看到,你也會去告訴他的,那些話他聽來該多難受啊?”
這時候還在為自家主子著想,而自家主子還不來看她,她突然在心裡責怪起自家主子了。
“他想來也是無法面對我了。”沈鏡自言自語道。
殷琪一時不解,“嗯?”
沈鏡笑笑,沒有解釋。沈鏡這一頓捱打,說白了就是為了司徒文宣的,而這一幕恰好被司徒文宣看見了,想來他現在心裡很是愧疚。
沈鏡現在內心比較脆弱,倒真是希望司徒文宣來陪著自己,只等到她困的受不了睡著了,也沒見到司徒文宣的影子。
只半夢半醒間,忽然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頰,沈鏡醒來,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想坐起身往後退,不想牽動了捱打的傷處,又悶哼一聲。
“是我。”司徒文宣的聲音低低地響了起來。
外間秋雁聽到小姐的呼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叫道:“小姐?”
沈鏡知道床前的是司徒文宣,鬆了口氣,對秋雁道:“無事,只是剛剛扯到了傷口,有點疼。”
秋雁聽她如是說,趕緊起身,“小姐你等會兒,我再來給你上點藥。”
沈鏡趕忙制止,“不用啦,你趕緊睡,我也要繼續睡,明早吧!”
秋雁自是不同意,一邊勸解一邊進來。沈鏡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司徒文宣立馬站起身,躲到了床後。
秋雁抬了蠟燭進來,因為還有點迷糊,倒沒注意屋內的細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