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惡和人性本善這個爭論似乎真的很難爭出個結論,但沈鏡活了這麼些年,也不會去糾結這種問題。
沈鏡的原則是,不要去欺惹別人。別人善待你,那你就也善待別人。但如果別人加害自己,當然不能任由人欺負,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前提是不做殺人放火這等惡事。
有些人,本來就是欠收拾。例如沈氏,明明自己輕饒了她,她偏偏不思悔改。
沈鏡現在最想知道的便是嚴嘉玉和沈氏共同密謀了什麼,在派人嚴密監視沈氏的同時,沈鏡自然要往沈老夫人那裡想點辦法。
當然,這個倒也不是太難,畢竟有疼愛她的甘氏侍奉在老夫人兩側,倒是可以想點辦法。
也是湊巧,心疼女兒的甘氏沒過兩日就上門了。若不是怕人起疑心,估計她三天兩頭都會跑一趟。
梁聚想著給兩人說私房話的空間,甘氏來了後小坐一會兒便去了書房。甘氏逗弄了一下外孫女,又細細問起沈鏡的情況。
“我怕人懷疑,都沒來看你。”甘氏自責道,“奶孃婆子這些可還盡心?你以前用那這個人也不好送回來,只餘個秋雁到底年輕了些。”
“都好呢,你看我恢復就知道了,她們也不敢違逆我。”
沈鏡自然不會怪罪甘氏,想想自己都沒像個女兒一般孝敬她,反倒讓她天天為自己擔心,而且她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沈鏡,所以對於甘氏的心疼,她是既感動又愧疚。
“就沈安頌那個黑心肝的沒在,我才稍微放心些,那個新進門的繼母也還沒本事害你,加上如今姑爺也有出息了,想來也沒人敢欺負到你頭上。”甘氏之前分析過情勢,心裡才沒有那麼煎熬。
沈鏡點點頭,“母親說的是,所以不用顧慮我,倒憑白急壞了身子。”頓了頓,話鋒一轉道:“說起沈氏,母親知道她被侯爺帶出庵堂這事嗎?”
“啊?”甘氏明顯不知道,眉頭皺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帶出庵堂又帶到了哪裡?不會回候府了吧?”
沈鏡搖搖頭,“這倒沒有,在外面買了個院子給她住著,倒不知下一步打算如何,母親也不必太擔心,我已讓人監視著了,想來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
甘氏一點不樂觀,她呵的諷笑了一聲,“沈安頌倒有些本事,都這樣了你公公還把她帶回來,也不知你公公是怎麼想的?”
“侯爺具體的想法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沈氏能出來,倒也不是侯爺主動的,是有人讓他如此的。”
沈氏疑惑的看著女兒,沈鏡便把嚴嘉玉與老夫人的談話說與了甘氏,隨即又道:“因為事情蹊蹺,我猜測嚴嘉玉該是與沈氏在密謀什麼,但我讓人查了,嚴嘉玉沒有見過沈氏,勢必有個中間人,”沈鏡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我分析這個中間人就是祖母。”
甘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恍然,女兒口中的祖母不是老侯爺夫人,而是自己打婆婆。
甘氏頓時怒從心生,“我倒也沒過問她的事,現在想來倒確實是,她進過宮兩趟,又時不時往那庵堂跑。”
甘氏越說越氣憤,“原本我盡心盡力伺候她,卻不想她算計我女兒,心冷了我也沒虧待過她,該伺候的也沒落下,她還來害你,真是寒心得很。”
沈鏡見母親難過,趕緊寬慰道:“母親彆氣,倒也不一定是祖母和她們密謀的,沒準就是祖母幫著傳信而已,也是無心的,而且現在我也算不上她孫女,她自然不會考慮我。”
“呵……”甘氏冷笑一聲,“我不管她有心無心,要不是她和沈安頌,你怎麼會被迫換身份,明明是女兒,卻不敢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