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嘆,當初相遇的時候匆匆,如今離別的時候也是匆匆。這泉水似乎是越來越清冽了,白清顏覺得今天是不可能有魚吃了。不對,剛剛不是還在想念自己的小徒弟溫如卿嗎?怎麼現在又想起了吃的?
一定是自己太餓了,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吃的,不過這地方也沒有什麼好吃的吧,白清顏在心裡暗暗的想著。
一轉身,就看見喬長風那雙望著自己發愣的眼睛,望的都出了神。白清顏一個調皮,將手裡輕輕的撩起水來拋向了喬長風,來不及閃躲,喬長風的身上被水珠浸溼了。
這才反應過來,他趕快躲起來,抵擋白清顏的進攻,兩個人打水仗似的相互的潑起水來。“喂,清顏,別鬧了,你不是有寒疾嗎?”喬長風對於第一次跟白清顏玩耍潑水而使得她生了病感覺到很是自責,現在,他只是一味地抵擋著白清顏的進攻,不反攻。
“我的寒疾,已經是好了大半了,不用擔心啦!”白清顏仍然是調皮的說著,用力的朝著喬長風潑水。喬長風迎著她潑過來的冷水,衝著她迎面走了過來,捉住了她的雙手。
“別鬧了。”看著近在咫尺的白清顏的臉,沾了些水的長睫毛和一雙靈動的忽閃忽閃的眼睛,誘人的櫻桃小嘴,喬長風一時慌亂。
“喬大哥……”白清顏睜大眼睛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雙唇,似乎在動,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了。空氣似乎都安靜了,兩個人站在泉水邊,後面是一望無際的樹林,前面是清泉石上流,腳下是一塊很大的石頭,奇形怪狀。
身邊是……身邊是心悅之人。
一黑衣一白衣,雙目相對,久久的凝滯住。是誰說,黑的盡頭是白,是誰說,黑與白是不能夠相融的,如今看起來倒也是極為和諧的。
喬長風的臉輕輕的靠了過來,白清顏甚至可以聽見他的呼吸的聲音。想起之前他喝酒的時候留在她唇邊的那一個略微有些涼薄的吻。“喬大哥!”
白清顏感覺到他已經快要接近自己的唇,所以大喊了一聲,這一喊,讓喬長風很快的從沉浸之中清醒了過來。“清顏,怎麼了?”
“你不是說,我們可以去抓魚吃嗎?我餓了。”白清顏問。她剛才實在是緊張壞了,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喬大哥,我們去吧!”
楞過神來的喬長風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無禮,剛好白清顏也替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於是乎就這樣吧!哎!只有這個女人每次讓自己小鹿亂撞,只有這個女人每次都讓自己丟了魂似的。
“好啊,不過這裡的水太清澈了,流動性也強,我們去深一些的水裡抓魚吧!”喬長風有些尷尬的放下白清顏的雙手,獨自走在了前面。白清顏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的臉和耳朵都是紅的。
白清顏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太難受了心猛烈的跳著,一陣難以消散的熱,不過現在好了。走在前面的喬長風也是意猶未盡,回憶起剛才還覺得臉紅心跳。
這個泉水越往下走越覺得深了起來,而且也不再是清澈見底,碎石縫裡可以依稀的看見成群的小魚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白清顏激動的去抓,發現這些魚一點也不好抓,喬長風笑著看她,在一旁觀察著大魚。
他之前是有過在野外生存的經驗的,那個時候還很小,被喬長安趕到了一座山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樹,數不清的樹,認得一些樹,其他的都沒有見過。最開始的時候拒絕吃任何東西,這些野外的東西誰知道能不能吃,誰知道會不會有毒。
一心的尋找一個晚上可以住的地方,因為喬長安跟他說過,他必須在這個地方待上七天也就是一週的時間,他不會來幫助他,就讓他一個人在這裡。
最開始的時候 他只敢睡在石頭上,因為他能夠看見地上的螞蟻成群結隊,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蟲子。後來,他餓的急了,摘到些什麼東西來就往嘴裡塞,什麼蘑菇啊,水果啊!甚至是抓到一隻松鼠也要往嘴裡塞。
喬長安說不會來幫助他,就真的沒有來幫助他,倒是派了不少的人過來暗中追殺他,他沒有於他們正面交鋒,而是一直不停的躲。後來,他離開的時候,衣服都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那群人這個時候攔住他出去的道路,他們大概是低估了一個人強烈的求生的慾望,喬長風發怒,最後把他們都殺死,他的雙眼都發紅了。
過了很久,他才恢復過來,才不再害怕黑夜甚至與和黑夜融為了一體。這些往事,喬長風甚至不敢告訴白清顏。她也絕對不會知道他有這樣不堪的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