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很是恣意,開的很多,幾乎把整個湖泊給緊緊的包圍住了,她有時候會害怕湖,害怕水,因為她不會水,卻掉進過湖裡,她有寒疾,她對所有的寒冷的東西都望而卻步。
她能夠感覺到這個湖是很冷的,因為她只是站在湖的很遠的地方就感覺到了寒意,那寒意從四面八方向她襲過來,她躲無可躲,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去抵擋。可是她的心裡感覺到自己想要去接近那湖。只是那湖不太願意接受她。
“冷……”白清顏雖然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還是從乾燥的嘴裡吐出冷這個字來,喬長風坐在她的床邊,剛才叫了她幾聲,發現她沒有任何的反應。
茯苓跟他說過的,她如今已經是危在旦夕了,她們都救不了她,甚至都已經覺得她在這麼躺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死去。她說的很有道理,自從上次受了上以後,她就已經很虛弱了。整日拖著一副還沒有完全養好的殘破的軀殼,還如此的逼迫自己練劍。
可是喬長風根本就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他覺得既然那麼多的大苦大難她都已經挺過來了,如今的走火入魔她也一定會好的。他相信她,雖然他也曾經懷疑過,可是他更加願意告訴自己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他已經守著她很久了,已經快要三天了,他給她喂一些水,雖然她一點也喝不進去,她的臉變得越來越蒼白,蒼白如紙的樣子,看起來是真的很嚇人。可是為什麼上蒼對待她是如此的不公平呢?她真的已經受了很多的苦了。
喬長風覺得自己應該是做夢了或者是聽錯了,他又湊近一點兒去聽,確實聽見她在說,冷。可是她身上的被子蓋的很嚴實,額頭上也冒出了汗。喬長風伸出手去給她擦汗,那汗已經快要結成冰。
他快速的去拿了一塊帕子,沾上了熱水,在她的臉上擦。那已經快要結成冰的汗珠就融化了,就被他擦了下去。他擦完之後,她的臉上已經沒有汗珠了,可是她的臉冷的像一塊冰一樣的。去觸她的身體,依然是冰冷的。
喬長風想起來,人快要死的時候身體會變得冰涼,他心裡害怕,糾結甚至快要壓抑的哭出來。她不會死的,她都已經這麼的努力了,她肯定不會死的。可是心底裡的恐懼沒有絲毫的消減,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
他喊她的名字,用最有力的聲音,他想讓她趕快醒過來,他覺得自責,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他卻不能夠對她有絲毫的幫助呢?他恨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有看好她,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去承受這種痛苦呢!
可是現在她冷,喬長風提醒道自己。她冷,可是該怎麼辦呢?她冷,他跑去自己的房間,用最快的速度,他的心已經亂成一團亂麻,他已經著急的不能自已。他去抱自己的那一床被子的時候,那常年拿劍的手已經抖得像是什麼都拿不了的樣子。
他把被子抱在身上,可是他感覺到自己很熱,為什麼不能夠把自己的熱量傳遞給她呢!喬長風將那床被子快速的蓋在她的身上,她還是很冷,喬長風去叫茯苓。茯苓睜開眼睛快速的披上衣服就過去了。
這個時候,李復也過去了,他們在心裡就覺得一定是白清顏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晚上每個人都因為擔心而睡得很淺。這個時候,茯苓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她的臉因為害怕和擔心而變得讓人難以接近。
可是喬長風也很擔心,所以他走上前去詢問茯苓白清顏這是怎麼了。茯苓輕輕的搖了搖頭,覺得這種情況自己也不知道。“喬大哥,行醫數十年,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種情況。”
白清顏的臉上已經起了層層的霜,霜在臉上讓她看起來很是嚇人,又像一個怪物似的。茯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而且,她本來就對這些功力深厚的人的病不懂。
“喬大哥,我們在屋子裡生一堆火吧,她一定是冷,你看這大熱天的她怎麼還結了冰呢!”茯苓說。她只知道冷了就應該用熱用火來取暖,她想不到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讓她如此的冷。這是夏天啊,而且還是仲夏。
前幾日她練劍的時候還因為太熱而汗流不止,怎麼如今卻這樣的冷,還結了冰。茯苓從來都沒有見過哪一個人結了冰的。只不過白清顏是有內裡的人,而且她練的又是寒月訣,一種極寒的功夫,走火入魔的時候結了冰倒是聽起來也正常。
只要不是著了火就好,著了火說不定直接整個人就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