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眼睛裡充滿了不屑,對男子的廢話文學十分不以為然,卻也只能點頭表示認可。
二人同時挪動身子往一塊湊來,雲湘的衣裳寬大,男子一不小心就用肩膀壓住了她的袖帶,雲湘有些厭惡,便急急的抽身卻不料“滋啦”一聲袖管被撕碎,半邊雪白的臂膀裸露了出來。
雲湘大驚失色,不免“嗚”的叫了一聲,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男子同樣吃驚,身子也失去了重心從而向前壓去。
他二人一人向後仰,一人朝前傾,最終自然是雲湘倒在地上,男子爬在她的身上。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男子身子扭動,急忙讓自己偏向,從而沒有壓在雲湘的身上而是倒在了近側。
雲湘驚魂未定,只是想著如何遮掩自己的身體而不斷的扭動著。男子似乎瞧出來她的顧慮,便說:“姑娘放心,在下閉著眼睛就是了。”
他說完就自己閉上了眼睛,雲湘的心才稍稍安定了幾分。
他靠過來,憑著閉眼前的最後一瞥能夠大致鎖定雲湘的位置。所幸他的判斷是準確的,輕輕的用嘴咬住了雲湘嘴裡的麻團。
兩人的嘴唇就差幾厘就要碰觸到,互相的粗重的呼吸聲都可以輕易感知。
雲湘屏住氣息也閉上了眼,感覺到嘴巴緩緩鬆動,麻團正一點點被男子取出,她口腔周邊的肌肉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她這才緩緩睜眼,發現自己已是淚眼婆娑。她並非是出於感動而流淚,而是終於明白自己永遠不會像莫雲瀟那樣的灑脫。
如果是莫雲瀟落在這般田地裡,她一定會非常大方的請對方將自己口中的麻團取出。
她是一個純粹的實用主義者,什麼是矜持,什麼是女德,只要是阻礙到她的一切都會被她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
而自己卻做不到這樣,儘管她始終以為自己可以。當男子用嘴巴取出自己的麻團時,她感受到了猶如赤身裸體任人觀賞般的恥辱。
儘管她也知道此事是權宜之計,也遠未到那樣嚴重的程度,可強烈的羞恥感和自責會在一瞬間充斥在自己的心中,讓她十分沮喪和痛苦。
男子將麻團吐到了一邊,才微笑說道:“莫二姑娘,你可以說話了嗎?”
雲湘點了點頭,但對方始終沒有回應,她這才發覺他仍閉著眼睛,便說道:“這位先生,請你睜開眼睛吧。”
“哦。”男子應了一聲,才將眼睛睜開。
雲湘仍有些扭捏,但對男子報以矜持的一笑。
男子也笑了,但他的目光卻落在雲湘的領口處,那裡似乎是被什麼液體泅溼了一般。
男子再看,發現雲湘從嘴角到下顎再到這領口都是溼漉漉的,月光下反射著粼粼光亮。
雲湘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覺面紅耳赤,急忙抱頭伏地,淚水再次滾滾落下。
一團麻在嘴裡塞得久了難免會使得肌肉僵硬而失去控制力,唾液極容易順著嘴角淌出,而自己卻是毫無察覺的。
雲湘領口處的泅溼正是唾液浸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