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勉強的一笑,說:“姑娘可是莫掌櫃的女弟?”
“來三郎,嘗一口奴的茶。”她接過丹珠點好的茶來輕輕的遞給趙明誠,說:“是呀,莫掌櫃正是奴的阿姊。”
趙明誠接過茶來卻不喝,只是放在了一邊,又問:“在下聽適才的杜鵑姑娘說,貴女兄身子抱恙,在下想見一面而不可得。稍後還請雲湘姑娘代我問候。”
“好說好說。”雲湘依舊笑著回答。此時她全部的心思都寄在了趙明誠的身上,其它的可都顧不上了。
趙明誠輕呷了一口茶水,讚道:“好茶,茗樓的茶果然香濃,名不虛傳。”
雲湘呵呵笑了起來,說:“可惜我們丟了茶藥方子,否則這茶還得更別緻些呢。”
“哦?”趙明誠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在下倒也聽說過,茗樓的茶之所以能遍傳海內,靠的只是茶藥方子。可如今……”
“唉,如今吶,什麼都沒了。”雲湘有些悵然的說:“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的茶藥方子從不落紙,只記在家父和女兄的心上。後來我家出了變故,爹爹橫死獄中,女兄又失了憶,故而……”
“等等!”趙明誠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什麼?你說荷露她……”
“不錯,她失憶了。”雲湘正視著他說:“正因如此,茶藥方子自然沒了蹤跡。”
“原來如此!”趙明誠點頭嘆息:“沒想到貴女兄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曲折的過往,真也苦了。”
“嗨,苦什麼,都過去了。”雲湘略微挪了挪身子,笑著說:“淨說她了,公子怎麼也不見問問我?”
趙明誠尷尬的一笑,說:“在下知道姑娘是荷露的女弟足矣了。”
雲湘眉頭一皺,有些著急地說:“怎麼?你心裡就只有那個冷得像石頭一般的莫雲瀟,卻沒有我這樣一個大活人嗎?”
“雲湘姑娘,你我不過萍水相逢,如何談得到那裡?”趙明誠也是微微的一笑,說:“或許姑娘對你的女兄還不甚瞭解。依我看來,她絕不是一塊石頭,而是一塊寶玉,晶瑩剔透的寶玉。”
“她……”雲湘忙說道:“那她是寶玉,我是什麼?”
趙明誠還不待回答,屋子外面就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誰呀?”雲湘不帶好氣的問。
“二姑娘,小的環兒,來和趙公子說兩句話。”環兒的聲音傳了來。
雲湘妒火中燒,斥責道:“沒規矩!你先退下,稍後我自有處置。”
“小的是奉大姑娘之命來的。”環兒說:“長姊如母,二姑娘如何能拖延呢?”
“這……”雲湘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急急的望向丹珠,丹珠同樣是一臉的茫然。
不過趙明誠一聽是莫雲瀟派來的,也不等雲湘說話便快步奔去將門開了。雲湘想要阻攔,但這電光石火的如何攔阻呢?
“環兒姑娘!”趙明誠就像遇著救星似的,十分激動的望著她。
環兒捂嘴一笑,施禮說道:“趙公子這廂有禮了。我家姑娘身體抱恙不能相見,說是惶恐得很。既然公子盛意拳拳,不妨三日後仍在此處我家姑娘相候。”
趙明誠一笑,說:“真是莫大姑娘說的?”
“不錯,確是我家姑娘說的。”環兒含笑回答。
雲湘急了,衝過來說:“女兄怎這般霸道,哪有闖進門來搶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