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朱太妃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她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指著張迪說:“你們欺人太甚,無論如何,似兒也是神宗的子嗣,是太宗血脈!我朝自立國以來從未殺過士人,更何況是皇親貴胄!端王有什麼膽子敢壞家法!”
“哼!是簡王自己不知輕重!”張迪反唇相譏:“若他安分守己,官家豈能動殺心?謀反刺駕若不嚴懲,那大宋的國法又有何用!”
他說完之後,便從身旁一個侍從的托盤中拿起一條白練來,說:“朱太妃,我也勸你勿要逞強,念你服侍神宗有功,特賜白練一條,自決了吧。”
朱太妃眉毛一豎,用顫抖的聲音說:“死!我就算死了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她說著就向張迪猛撲過來。張迪猝不及防,居然被她撲倒在地。朱太妃面目猙獰,兩手狠狠的掐著張迪的脖子。
誰能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能爆發出如此可怖的能量?侍衛們呆了一呆,隨即一擁而上將朱太妃拉了開來。朱太妃奮力掙扎著,嘴裡還在胡亂的叫喊:“趙佶!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好個刁蠻的妖婦!”一名侍衛罵了一句,拿起一塊破布來就往她嘴裡塞,另有兩人已將白練套在了她的脖子上。雖然她拼命的掙扎著,但究竟身子柔弱,如何掙脫得了這些男子的束縛。
張迪在一名小宦官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一邊咳嗽一邊吩咐:“你們放開她。”
眾侍衛一聽都愣住了,朱太妃也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向他投來,尤以被堵著嘴的朱太妃的眼神最為犀利。
“都讓開。”張迪一揮手,侍衛們只好都退到了兩邊去。
朱太妃癱倒在地,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望著他步步走近。
“再怎麼說也是先帝的生母,豈能折辱。”張迪望了她一眼,又對侍衛們說:“所有人都出去,我和朱太妃單獨說幾句。”
“張內官,只怕是不妥。”侍衛長官說:“這婦人兇悍異常,萬一她再對您不利,那俺們沒法向官家交代。”
張迪眼睛一瞪,說:“區區一個婦人,我還應付不了嗎?”
“可是剛才……”
“剛才是我大意。”張迪把手一揮,說:“快去吧,順便也把她們兩個帶出去。”
他說著便指了指角落的那兩個侍女。
侍衛長官無奈,只得應了一聲,揮手帶著眾人退到了大殿外面去。
朱太妃衣衫凌亂,精緻的妝容也已花了。她趴在地上,氣喘吁吁的望著張迪,問道:“你還要幹什麼?”
張迪來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說:“太妃,你剛不是問我官家為何不來嗎?原本官家是要來見你的,可臨到出發時他卻後悔了。”
“哼!他做賊心虛,自然不敢來見我!”朱太妃倨傲的說著。
張迪沒有接她的話茬,只是頓了一頓,說:“官家少了些殺伐決斷之氣。太妃,官家的心裡一直有所歉疚。所以,他並不怨恨你,也不怨恨簡王。”
“哼!我已是待死之人,你們說什麼都可以。”朱太妃十分不屑。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張迪說:“官家親口許喏,不會取簡王性命。”
朱太妃眼睛一亮,但也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