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子急忙告罪:“小的不敢,小的有眼不識貴人真是該死。不過,咱們鬼樊樓您老或有耳聞,咱們的姑娘都是標緻極了的,可不比那鎮安坊的差。您再仔細瞧瞧。”
“瞧什麼瞧!我不過與她戲言幾句,她竟掉頭跑了,哼!真是壞了興致,魏兄,我看這鬼樊樓不逛也罷!”莫雲瀟怒氣衝衝的說完轉身就要走。
那駝子卻急忙阻攔,說:“先生勿怪,先生勿怪。這的確是咱們沒調教好。小的給您賠不是了。您且看看剩下的姑娘。”
莫雲瀟回頭一望,那些女子各個含春帶笑,媚態十足,她多看一眼都會引起強烈的不適。
“這些腌臢貨俗得緊了,不要,一個都不要!”莫雲瀟說著。
駝子愣了一愣,只好給身邊的兩個漢子使了個眼色。那二人便像趕豬似的將那些女子們都哄了下去。眾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便也都散了。
駝子領著二人在一張空閒的桌前坐下親自倒上了茶水,笑著說:“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看兩位談吐不凡,這些庸脂俗粉也不配伺候。這樣吧,小的這兒還有兩個上等貨色,輕易不示人的,兩位見見可好。”
魏夫人和莫雲瀟對視了一眼,雙雙點頭,然後她抬頭對駝子說:“見見可以,不過醜話可得前頭說。若這兩人我們再不中意,哼哼!那你可就留不住我們了。”
“是!是!”駝子唯唯諾諾的應著,說:“兩位稍待,小的去去就來。”他說完便退了出去。
見他離開,莫雲瀟才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若知此地如此汙穢,真就不該來。”
魏夫人也點點頭,說:“這鬼樊樓名不虛傳,也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咱們只有引出萬乃林來,才能儘早擺脫這裡。”
不一會兒,他果然帶了兩個姑娘過來。這二人與那些主動獻媚的女子不同,只是低著頭,還不時用手擦眼淚,似乎是剛來這鬼樊樓不久的。
“先生,小的也看出了,二位是讀書人,不喜歡下賤皮子。這兩個上等貨色可不一樣,是近來才收的寶貝,一直養著還未接過貴客呢。嘿嘿,兩位瞧瞧可合心意?”
駝子說著就兩手在那兩個姑娘後腰一推,力道十足,發力的時機也拿捏得好,恰是在她們踏步上前,一腳抬起,一腳未落之時。
她們猝不及防失了重心,不禁是一聲驚呼,分別向莫雲瀟和魏夫人跌了去。莫雲瀟和魏夫人同樣大吃一驚,急忙伸手將她們抱住。這兩個姑娘身子酥軟,像綢緞一樣跌在兩人懷裡,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也猛撲鼻端。
“兩位上眼瞧瞧,這兩個怎樣?”駝子笑著說。
莫雲瀟將懷中女子的臉龐托起來一瞧,不禁是大吃一驚。這女子本是在嚶嚶哭著,但一見莫雲瀟也瞪大了眼睛。“啊?是大姑……”她話還沒說完,莫雲瀟已伸手將她的嘴捂住了,然後湊近她的耳畔說:“稍安勿躁,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這女子淚眼涔涔,“嗚嗚”地叫了一聲才緩緩點頭,仍舊小聲說著“救我!救我!”
她可不是別人,正是莫家二女兒雲湘的貼身女使綠玉。幾乎於此同時,魏夫人也發現自己懷中的人是云溪的貼身女使丹珠。魏夫人腦力極好,很多人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再見時必然還能記得。所以她也急忙捂住了丹珠的嘴,不要讓她叫出聲來。
那駝子左右望望,見她四人表情各異,便問:“怎樣呀兩位先生?”
“就她了,你且下去吧。”莫雲瀟扶著泣不成聲的綠玉說著。那駝子嘿嘿一笑,似乎甚為得意,又說:“要不小的去給兩位開兩間房間,咱們屋裡好伺候。”
“叫你下去你就下去,那麼囉嗦幹什麼!”魏夫人訓斥了一句,駝子也覺得掃興,只好應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再看綠玉和丹珠,早已將身子哭得綿軟無力。尤其是綠玉,漸漸從莫雲瀟懷中滑落跪倒在了地上。莫雲瀟急忙將她扶起,問:“綠玉,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