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見了她,也是連忙行禮。
莫雲瀟蹲下身來,輕輕將環兒扶起,也哽咽了起來,說:“可我還是沒有追回你的帕子。你可怨我?”
環兒咬著嘴唇搖了搖頭,說:“姑娘待環兒恩重如山。環兒如何敢怨姑娘。恨只恨環兒自己命苦,所愛之人不能相守。唉,也不知成宇又在何處受苦。”
說到最後,她又忍不住幽幽地哭了起來。
在場的都是女子,在此的女子哪個不是傷心之人?杜鵑和綵衣彼此瞧瞧,也都暗自垂下淚來。
莫雲瀟吩咐道:“杜鵑,綵衣,你二人且先出去,我有話和環兒說。”
“是。”二人應了一聲,一同出去了。
莫雲瀟目送她二人出去,然後才低聲說:“環兒,這次我的經歷十分曲折,但有一件事便是與你有關。”
環兒也是一愣,忙問:“什麼事?”
“就是你家抄家的事。”莫雲瀟不顧環兒驚訝的表情,接著說:“你們家被抄家實是被人所害。你仔細想想,你們家有沒有什麼仇人?”
環兒苦思了一陣,說:“家父向來待人和善,在官府裡也不過是個小吏,哪有什麼仇人呢?”
莫雲瀟眉頭一皺,喃喃道:“這可就怪了。那到底是誰要害你們家呢?”
就在環兒一頭霧水的時候,屋外忽然起了一陣嘈雜之聲。“閃開閃開,我們來提人了!”幾個粗豪漢子這樣說著。
“你們不能進去,大姑娘還在和環兒說話。”這是杜鵑的聲音。她說得極為嚴肅,卻也不能阻擋這些人。
“俺們是大郎叫來的,大姑娘也不能違背!”
莫雲瀟忽然起身將門一開。眾人見著了她,就像是小雞見著了老鷹,紛紛垂手低頭,不敢放肆了。
莫雲瀟盯著他們,冷冷問道:“你們要將環兒賣到哪去?”
家丁門互相看看,都不敢回答,只有其中一個領頭的說:“自然是賣給人牙子,由人牙子再發賣。”
還不待莫雲瀟說話,就有一個聲音從旁響起:“女兄好興致呀。”
說話的正是莫雲湘。她趾高氣昂地走過來,綠玉跟在身後也高高地揚著頭,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莫雲瀟知道她們來者不善,於是冷眼一瞥,說:“這兒還有你說話的份兒?”
莫雲湘也是一聲冷笑,說:“只怕女兄已是泥菩薩過江,難道還想保環兒那賤婢嗎?”
莫雲瀟一愣,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雲湘嗤嗤一笑,迎上去說:“女兄,聽說你落水之後記憶大是不好。咱們茗樓的茶藥方子可只有你和爹爹記得。若是你忘記了,這茗樓的財權可就……”
聽了這話,莫雲瀟心頭一震。她倒是不曾忘記茗樓的茶藥方子,而是根本就不知道這方子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