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先生。”
“我回家了。”
暴風肆虐甲板,斷裂的桅杆旁雨泗橫流,嗓音沙啞若死人哀嚎。
可為何,竟是帶著欣喜的意味?
雨水不理會人言,淌在斷裂桅杆砸裂成個破屋的客艙。
流淌流淌
停在了‘勒夫’的腳邊。
有東西擋住了雨水。
——如像蠟燭油一般圍繞著‘勒夫’的靴底堆成一灘凝固成一層層的肉‘臺階’。
雨水無法拾級而上。
於是艾倫踩了上去。
他只是看了一眼勒夫,就自然而然地轉身下床,一腳將勒夫腳邊的血肉踩了個窟窿。
“好訊息:設想是對的,加大受肉程度,增長‘結界術’這個短板,所以新的能力得以加強,夢境更加真實,不再只是類似於電影的片段,更接近於布耶納村夢到希露菲的那個夢”
艾倫甩著腳上類似於結晶狀肉糜,“可以自由行動。”
“這甚至意味著我可以自由探索「未來」,簡直是跟玩遊戲開管理員許可權一般的BUG的能力,這就是預言術麼?哦,原著好像是叫占卜,還是占星?媒介大多是水晶球。”
“嗯,挺好的。但”
“壞訊息:”
他抹了把臉。
臉上也是‘勒夫’身上流下的這玩意兒,環顧四周的環境一圈兒。
四面漏風的船艙,斷裂的桅杆,肆虐的風浪,瓢潑一般的大雨,好似又回到了山頭未曾釋放神擊術的風暴之中。
哦,不是好像。
船正在風暴之中,而且情況看起來十分糟糕。
艾倫自然而然地從床邊站了起來。
“夢境不可控,沒給我續上上一個夢也就算了,給我開了個新的夢也就算了,但,這TM是給我幹哪兒了?這是還我睡的那條船麼?”
伴隨著他的動作,‘勒夫’的上半張臉嗤剌一聲,一條筆直的染血裂紋浮現於面板上,本就只剩半個腦袋的又被劍氣橫切而過,順著‘蠟燭’截面嘩啦一聲洩在地上。
夜雨將船艙內的空氣染成一團墨,‘勒夫’仍如同墨中燒著的一團火,劍氣只能對他的血肉造成影響,但並不能阻止他散發出熾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