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勤人員開始忙碌，把執行偵查任務的“飛魚”送到飛行甲板前端的時候，李雲翔來到司令艦橋。
此時，快到六點了，天空已經矇矇亮。
與白止戰一樣，他只睡了幾小時。
“說實話，不認老都不行啊。才兩天，就熬不住了。想當初年輕那陣，哪怕七天七夜不睡覺，也屁事沒有！”
“是在禁閉室裡面一口氣睡了七天七夜吧？”
李雲翔翻了下白眼，對白止戰這種當面揭傷疤的行為感到很不滿。
“吃早飯了沒？”白止戰笑了笑，沒再翻李雲翔的老底。
還有一個版本，李雲翔喝醉之後說漏了嘴，把新婚後的“一夜七次郎”說成“七夜一次郎”，結果被嘲笑了好多年。
“不著急，偵察機出發之後再說。”
“你先去吃早飯吧，我幫你盯著。”白止戰嘆了口氣，李雲翔的胃本來就不好，那是年輕時落下的老毛病。當年在西南戰線，只要打起仗來就是沒日沒夜的，李雲翔這些老兵都是一身毛病。
李雲翔沒吭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整個晚上，他都不安心。
白止戰把巡洋艦全派了出去，現在只剩下幾艘連濫竽充數的資格都沒的驅逐艦。更要命的是，艦隊在昨天半夜轉向，朝東北方向航行，以圖縮短與敵艦隊的距離，爭取在白天發起攻擊。
這樣一來，第三航空特混艦隊不但是孤軍深入敵後，連歸路都沒有了！
昨晚，李雲翔找李銘博問過。
在連續高速航行一天多之後，兩艘“帝都”級已經燒掉百分之二十的燃油，而隨行驅逐艦的燃油消耗已經超過三分之一。如果在平時，驅逐艦都得去跟艦隊油船匯合，從油船那裡補充燃油。按這個速度消耗下去，最遲在三天之內，兩艘艦隊航母的燃油消耗量就會超過警戒線，也就是一半。
如果沒有與敵艦隊遭遇，問題還不大。
只要把速度降下來，哪怕是繞道，也能夠返回帝國本土。
如果跟敵艦隊遭遇，並且遭到敵艦隊追擊，那麼兩艘航母很有可能在獲得援助之前燒光燃油。
不要忘了，機動艦隊的四艘快速戰列艦還沒有從炎海出來呢！
至於沒有被炸沉的那艘艦隊油船，因為沒有與艦隊匯合，已經在昨天下午返航，今天就將回到刺州港。
在李雲翔看來，白止戰現在的所作所為其實是孤注一擲。
如果全被白止戰猜中了，那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