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個陷阱,高野在以身作餌!”
就在大家都盯著白止戰,等著他做決定的時候,一名第三艦載航空兵聯隊作戰部門的少尉參謀大喊了一聲。
這傢伙是吃了衝藥?
不過,聽那略微有點顫抖的嗓音,感情是鼓起偷牛的勇氣才喊了出來。
李雲翔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因為那個少尉的他的手下,而他卻叫不出名字來。
這也不能怪李雲翔,因為十天前,他才跟隨白止戰來到第三航空特混艦隊,成為第三艦載航空兵聯隊的司令官。等到從刺州港出發的時候,又補充了一些司令部參謀,其中就有不少是航空參謀。
別說是李雲翔,就連白止戰都認不全。
再說,李雲翔又不是賀永興,能記住每一個部下的名字。
白止戰仍然沒吭聲。
這時,李銘博反到笑了起來。
不要忘了,他是第21分艦隊的老兵,哪怕並沒有親眼目睹,也肯定知道白止戰當初的光榮事蹟。
“周湧濤少尉,你應該知道,高野是不折不扣的大艦巨炮主義者。你覺得,他為什麼拿狹夷海軍最強大的兩艘戰列艦當誘餌?不要告訴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掩護機動艦隊的殘兵敗將。”
李銘博這番話,其實是在為這個少尉軍官鋪路,可以說意味深長。
當然,膽敢在司令官面前大放厥詞的,一半都是正宗的二貨,而且未必能夠把旁人的好心勸告聽進去。
遙想當初,白止戰何嘗不是如此?
“沒有錯,高野確實是個大艦巨炮主義者,不但提出了‘三段截擊戰術’,還積極推動超級戰列艦的建造工作。可是在這兩天的戰鬥之後,除非他是瞎子與籠子,或者是對事實熟視無睹與充耳不聞的自大狂,不然他肯定能意識到,戰列艦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只不過,他要掩護的不是已經損失了所有航母的機動艦隊,而是還沒有參戰,擁有狹夷海軍最後兩艘艦隊航母的第五航空戰隊。”
“問題是,我們還沒有暴露,高野……”
白止戰揮揮手,打住李銘博的話,轉而對少尉軍官說道:“按照你的意思,高野知道我們進了東望洋?”
“他只是推測,不過我同樣是在推測。”
白止戰沒多說,只點了點頭,讓這個叫周湧濤的年輕參謀說下去。
“很明顯,高野已經收到了戰報,知道機動艦隊的四艘航母全部完蛋,殘餘的戰艦正在抱頭鼠竄。我們有理由相信,高野已經透過收到的戰報,推斷攻擊機動艦隊的是在昨天交戰的特混群,並且知道特混群在其西面。因為離得足夠遠,加上特混群出動的第二支攻擊機群沒有追上主力戰隊,所以高野肯定能想到,特混群對他沒有威脅,暫時不用擔心來自西面的攻擊。按照主力戰隊的最高航速,幾個小時後就能進入雙車海峽。因為艦載機沒辦法在夜間出動,所以高野大可等到天黑後,再以電令的方式調動其他戰隊。問題是,他有什麼理由在這個時候暴露行蹤?”
白止戰沒出聲,其他人都保持了沉默。
這翻分析,可以說頭頭是道,還合情合理。
如果換一個人,比如一個資歷深點的高階參謀,肯定更有說服力,或許馬上就能獲得大家的支援。
“有一種可能,即第五航空戰隊已經北上,而且在朝著雙車海峽航行,或許在今晚就將透過雙車海峽進入炎海,與主力戰隊匯合。”周湧濤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隻能說明,高野在昨天的戰鬥結束後,根本就沒有死心,試圖透過追加賭注在最後一輪中把輸掉的全都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