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圍坐在四方形的木桌上吃著飯,馬竹凡他娘不停夾菜給他吃,他父親拿出白酒在自斟自飲,幾杯下去他父親已是有點醉意。
“爹,你少喝點,身體要緊。”馬竹凡勸道。
他爹眼瞟了下馬竹凡,有點不耐煩的道:“老子,喝多少酒你也要管,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
“你說你這一年掙了多少錢?你找到女人了,書不肯讀,錢掙不到,註定一輩子打光棍。”說完,仰頭飲了一杯酒,很是厭煩的看了下馬竹凡。
馬竹凡母親聽了氣的站立起來罵道:“你天天就知道喝酒,你還知道你有兒子?兒子是我生的,不用你管。”
“沒有我,你生個球,怎麼了?今天這不孝子我就管了。”說完,醉熏熏的站起來衝他娘吼道。
聽著父母的爭吵,馬竹凡感覺自己的氣的靈魂都在顫抖,面色通紅,他此刻多想逃離這個家,可是離家久了,他又想念自己的母親,他很矛盾,他有時會衝動的想帶娘離開就好了,永遠離開這個只知道喝酒的男人,可是他娘會同意嗎?不會的。
對於他爹而言,親情連一個銅幣都不值,馬竹凡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自己變強,變強了就有地位,有地位了就有了錢,有錢了他那酒鬼般的爹還敢欺負他娘嗎?有時候人努力了,並不是為了自己,只是想讓你保護的人更加幸福。
馬竹凡睜著圓目盯著他爹道怒道:“好啦,有本事別衝著娘吼,下次不混出模樣,我永不回家。”說完便甩門而去。
他爹被馬竹凡的眼神給嚇的醒了酒,他知道以後不能隨意的打罵自己婆娘了。
他母親坐在一旁偷偷的抹著淚水,她嘆了口氣,不知是嘆自己命不好,還是嘆著不公平的世道。
馬竹凡在家住了一晚,打算順道看下兩個姐姐便回門派中,清晨時分,天空中瀰漫了淡淡的薄霧,霧中站立著兩個身影,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婦人,和一個青色長褂的少年。
馬竹凡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母親,充滿強烈的不捨之情,他娘拉著他的手說:“竹凡,不用在意你爹的話,我們是窮,但我們要有傲骨,做事對得起自己良心就行,什麼功名利祿的不值我兒半分錢。”
馬竹凡聽了反手握住他孃的手掌道:“娘,孩兒懂的,不管如何孩兒都會讓娘過上好日子,以後都沒人能夠欺負娘。”
他娘欣慰的笑著用手撫摸著他的頭髮道:“娘不要你大富大貴,只要你平平安安。”
馬竹凡聽完,不知不覺的鼻子微酸,他看著母親由於經常勞作而被太陽曬得黝黑的面板,握著由於經常做粗活佈滿裂痕的手掌,他感覺自己是多麼的無能,枉為人子的感覺深深刺痛著他的心。
馬竹凡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三枚金幣放在母親粗糙的手掌中,說道:“娘,這是我的工錢,您收好。”
他娘接過錢道:“好,娘替你保管著,以後留著給你娶媳婦用。”
馬竹凡哽咽著點了點頭,上前抱著母親道:“娘孩兒走了,您多保重。”說完,轉身而去,眼裡的淚花不自覺的順著眼角流下。
母親久久,久久的站在清晨的薄霧中,視線中已經沒有兒子的身影,可是她還是不願離去,薄霧或許可以阻擋視線,卻阻擋不了母子間的濃濃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