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扮好後的漣漪,跟在杏妃身後慢慢得走到殿內。以往她總是撒嬌的挽著杏妃的手,邊說邊笑,現在兩人甚至懶得互看一眼,漣漪心裡越發覺得淒涼。
風徹坐在大殿的上頭,看見她進來,嘴邊泛起溫柔的笑意。杏妃看到那絲淺笑,心裡更是如針扎一般,沒人看到她藏在衣袖裡的手,早就緊緊的握成一團,指甲已經刺進裡。
漣漪對著風徹行了個禮,打斷跟著興奮入座。卻看到風徹伸出來的手,她把頭垂得更低,想當做沒看見。卻聽見風徹說,“漣漪,到父王這來!”
這下可好,在座的全都聽到了,她只能悶著頭向前幾步,走到風徹的案前。風徹伸出一隻手牽住她,然後將她拉到跟前,如以往的每一次,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別人只當他們父女情深,只有漣漪清楚,身下有東西正頂著她,火熱而硬挺。
她垂下眼,裝作什麼也不知。眼神卻悄悄的環視著席間,朝中有些地位身份的官員都到齊了,看來自己的面子還真大,她忍不住扯起一抹冷笑。
母妃和離墨坐在右側,母妃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要將自己撕裂,離墨則帶著溫柔的笑,如他的人一般讓人覺得舒服溫暖。風芝雅坐在離墨下手,對這自己悄悄的笑了一個,就又恢復往常那一副大家閨秀,賢良淑德的表情了。
卻在看到左側的時候,看到她的幾位哥哥都到了,她一個個的看過去。
風染和風傾又扎堆擠在一起,看到他對她露出喜悅的笑臉,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純。
風昭男子氣十足的端坐在位,看來軍營的生活改變了他不少,和風昭眼神對上時,風昭朝她輕輕的點點頭。漣漪一直提著的心也輕輕放了下來。
風玉身子不好,一般很少參加這樣的群宴,這一次也來了,對上漣漪的眼神,他蒼白的俊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最左邊的那個,一身玄黑色暗紋龍袍,漣漪甚至不用看,就能在自己腦海裡細細描述出他的俊顏。
可是終究還是忍不住,眼神一點一點向上,掠過他線條完美的下巴,那媚惑的薄唇,還有那高挺的鼻樑,最後對上他漆黑流光的鳳目。那黑瞳中溢滿了濃重的思念,還有那淡淡的擔憂。
擔憂?這滿場喧鬧的人群中,只有這個人,看出了自己不對勁。
漣漪忍不住回給他一個安慰的微笑,卻看到他抿緊的唇角隱隱帶著不悅。
然後突然就明瞭過來,她還以為他終於大度起來了,原來看到她被別人抱在懷中,他還是會不悅,只是他知道隱藏起自己的情緒了。
漣漪如烏雲密佈的心情,瞬間撥雲見月了。
宴席一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各種各樣的舞姬帶來各式的舞蹈,還有那些一看就讓人食慾大開的美味佳餚。席間,眾人寒暄著應酬著,不時的起身祝她生辰快樂。漣漪的心情卻始終輕鬆不起來,只有偶爾對上風嘯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寫著‘別擔心’。
漣漪不覺一驚,難道他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或者他早就知道了所有的計劃,所以才會讓人給她遞來那個‘一切有我’的條子。
宴席進行的越加熱鬧,風徹的心情也似乎非常好,一直給漣漪夾喜歡吃的菜,還親手餵給她。雖然漣漪覺得自己這麼大了,這樣的舉動實在太讓人懷疑,可是風徹似乎毫不以為意。
漣漪再心裡盤算著,覺得雲裳他們現在應該一驚出了城了,才開始慢慢的放下心,乖乖巧巧的吃著風徹喂到嘴邊的食物。
離墨從南離親自帶來祝賀的一隊舞姬上場了,南離當地特有的舞蹈,讓席間不少大臣看得痴迷,漣漪也抬著頭,不怎麼在意的欣賞著,不小心對上離墨的眼神,看到他溫柔的眼裡似乎隱隱有著什麼期盼,漣漪不明白,只得朝他禮貌的笑笑。
就在舞蹈快結束的時候,突然有個侍衛樣的人,不顧門外太監們要求先去通報的阻擋,直接強行闖了進來。然後快步的走到風徹面前,湊到風徹耳邊低語了幾句,風徹從看到他出現時就冷下來的臉,此時更是沈不定。
漣漪當然知道這個侍衛是誰,他是父王貼身侍衛的隊長,似乎姓袁。看到他的驟然出現,漣漪的心跳也有些加快,難道是雲姐姐的事?!
風徹突然出聲打斷場中的舞蹈,“今日的宴席就到此為止,我有些家務事要處理,各位也累了,請回吧。”
那些大臣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聽話的起身告辭。離墨畢竟是客,待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起身告辭,臨走之前看向漣漪的那一眼,似乎隱隱含著什麼被打斷的不悅和可惜。
很快這個大殿裡就只剩下了皇室一族,風徹依舊將漣漪抱在懷裡,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漣漪心裡卻已經亂了。她敢肯定父王已經知道了,而且他非常生氣。
“把御林軍統領,城防統領壓上來。”風徹的語氣淡淡的,可是誰都知道這是他真正發怒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