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霑在白城那邊打雪怪,也不知道哪天會橫死。
童顏消聲匿跡多年,說不定早就被神末峰那些人玩死了。
那自己什麼時候會被神末峰的那些人玩死?
紅油腐乳堆成的火焰山塌了一半,三十個大饅頭消失的風輕雲淡。
笠帽客灌了半壺溫茶,除掉靴子,摘掉笠帽,取下面具,躺到軟綿綿的床上,閉著眼睛開始休息。
昏黃的燈光照在那張青色的臉上,顯得異常詭異。
殺死簡家與馬家的十四個人很簡單,唯一麻煩的那些陣法,對他這個邪道天才人物來說也不是太難的事。
蘇子葉睜開眼睛,看著屋頂嘆了口氣。
堂堂玄陰宗少主,曾經雄心勃勃,想要打出一片天下,與正道爭鋒,至少也要為玄陰宗謀一條靈脈,擺脫數千年來的困境……結果現在成了青山宗養著的殺手、郵差、做髒活的。
好吧,他不是被青山宗養著的,也不是神末峰養著的,就是被那個人養著的。
如果說以前他還有些不滿意,現在則是非常願意,甚至有些驕傲——那可是景陽真人啊!
童顏曾經說過,早有井九在上頭。
現在想來,都他麼是廢話。
景陽真人不在最上頭,那誰在?
蘇子葉從懷裡取出幾張紙,看著上面那些依然沒能完全參透的語句,心裡生出無限希望。
——就像在無盡的黑暗裡忽然看到了一抹晨光。
紙上寫的那些語句,是井九……不,是景陽真人給他的解丹毒方子,對他確實有幫助,而且見效奇快,藏在骨髓、內臟裡的那些丹毒竟是慢慢被逼了出來,然後轉化成類似天地靈氣的氣息,逐漸散放到身體各處。現在他丹毒發作的間隔越來越長,魔輪則是漸漸圓滿,實力境界突飛猛進,他相信不管是卓如歲還是柳十歲,現在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想著這些事情,蘇子葉很快便恢復了精神,起身戴好面具與笠帽,喚來了那位老鴰。
老鴰看著他微笑說道:“您喜好玩些什麼樂子?”
不問姑娘而直接問樂子,是因為她看出來這名笠帽客絕對不是普通人。
蘇子葉看著她微笑說道:“我很喜歡你,所以不想殺你。”
老鴰笑容漸斂,右手在袖中已經握緊示警的法器,臉上卻沒有流露出懼意,淡然說道:“客人的意思不怎麼好懂。”
蘇子葉說道:“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然後做一些事情,卻不想這些事情被別人知道。”
老鴰神情微冷,說道:“能說的我自然會說,不然也只好請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