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井九,當時隔著無比遙遠的空間距離,看著那些劍光,都感到了顫慄與敬畏。
那道仙人飛劍組成的洪流如果從外界降臨,朝天大陸以及那些異大陸上的強者們不會有任何還手之力,瞬間便會被毀滅,即便雪國女王能殺死幾個又與事何補?
想著那幕畫面,井九理解了那位謫仙對外界的恐懼,也大概明白了白刃為何會回來,以及一些更深層的東西。
對冥界的人們來說,人族修行強者就是域外天魔,對朝天大陸上的人們來說,那些外界的仙人何嘗不是如此?
趙臘月臉色蒼白問道:“難道那些仙人不是從我們這裡飛昇出去的前輩?”
“朝天大陸沒有這麼多飛昇者。”
井九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那些他曾經遠遠看到過的劍光,必然不屬於這個世界,極有可能是別的世界的飛昇者。
“但我們也不能確定他們就是敵人。”
“在未知的世界裡,任何人都可能是敵人。”
“只是可能。”
“可能一旦發生,便是確定的事實。”
“那為何……你還要出去?值得冒險嗎?”
“生命的存在如果要說意義,探尋未知,找到去處,明瞭你我存在的目的,這便是唯一的意義。”
井九說道:“”是必須做的事情,冒險與否就不需要考慮。”
趙臘月沉默了會兒,問道:“這是最後的問題,你想問太平真人的那個問題呢?有答案了嗎?”
井九說道:“是的。”
他伸手準備把那本劍仙錄毀掉,想了想卻罷了手,重新放回了空中的那片書海里。
……
……
青山群峰在雲霧裡,也在眼前,井九卻讓趙臘月落在了雲集鎮外。
還是那家老字號的酒樓。
有顧家的照顧,只要這家酒樓繼續做火鍋,便不用擔心生意這種小事情。
鴛鴦鍋其實很難給人成雙成對的感覺,更像是兩軍對陣。
紅湯在那邊沸騰著,白湯在這邊安靜著,各有各的堅持。
趙臘月先吃了兩盤毛肚墊了個底,等到白湯開始冒泡,才扔了一根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