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趙臘月,沒有幾個人知道井九為何會單獨離開青山,更不知道他要去哪裡。
但就像往年裡那數次離開一樣,宇宙鋒沒有直接向千里之外飛去,而是落在了雲集鎮外。
從這個方面來說,師兄與趙臘月對他的影響確實很大。
那間經營火鍋的酒樓,對神末峰的人們來說就像是驛站,又或者是數年一期的聚會處。
井九推門而入,便覺不喜。
包廂裡的味道非常不好聞,瀰漫著酒臭還有火鍋燒焦的味道。
他摘下笠帽,凝出一團水珠,扔進火鍋裡。
只聽得嗤啦聲響,燒焦的火鍋溫度降低了些,味道卻反而更濃了。
井九怔了怔,召喚出在雪原練了六年的劍火,直接把火鍋與裡面的東西盡數燒成了青煙。
窗戶被推開,風與人聲一道灌入,很快便沖淡了那些味道。
南忘已經喝醉了,被風一吹,更是不堪,根本沒有想到井九是誰,嬌嗔道:“人家還要喝酒,你怎麼把菜都變沒了?趕緊給我變回來。”
包廂裡到處都是酒罈,橫七豎八地擱著,剛好十五個。
她沒有用真元消解酒意,居然能喝這麼多,在人間也算得上是善飲之輩,但明顯已經是多了。
井九神情不變,精神世界裡卻已經打了數個冷顫。
他最怕南忘的就是喝多了撒嬌,其次是唱小曲,再次是不說話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再再次就是吐的自己滿身都是。
如果不是這次找人需要南忘,他怎麼可能同意柳詞的安排與她同行。
“該走了。”他說道。
南忘看了他一眼,大概記起來了他是誰,醉意十足說道:“走什麼走,我才剛剛開始喝!”
井九有些無奈,再次凝出水團,同時加了些寒意進去,變成水與冰的混合物,直接砸在了她的臉上。
南忘一聲驚呼。
她身上溼了,曲線更加曼妙。
臉也溼了,眉眼分外誘人。
酒意醒了,眼神非常可怕。
井九沉默著遞過去一張手帕。
南忘沉默著接過,沉默著慢慢擦掉臉上的水,最後還從半敞著的衣領裡摸出幾塊碎冰。
然後她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井九面無表情問道:“你想死嗎?”
聽到青山的口頭禪,井九沉默不語。
他知道南忘的脾氣不好,如果換成別的時候,他絕對不會這樣做,只會離得遠遠的,等她自己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