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說道:“在外面等我,不要走遠。”
柳十歲說了一聲好的,雙手微微用力,自刎而死。
卓如歲傷勢雖重,生命無憂,作為幻境裡極出名的刺客,想必有辦法逃離皇宮。
離開之前,他也問了井九一個問題。
“你的劍到底有什麼古怪?”
這說的是進入幻境之前,在白早修行的山谷裡,他們曾經戰過一場,當時卓如歲就覺得奇怪,明明井九的劍看著很普通,但每次相遇,便會讓他的劍元執行凝滯一絲。
那把鐵劍的古怪很多,井九知道他問的是什麼,說道:“我的劍有毒。”
卓如歲想著他平日裡的表現,攤手說道:“師叔,我覺得是你這個人有毒。”
……
……
宮門裡的這段安靜,對宮門外的人帶去了難以想象的焦慮,大學士再也無法就這樣等下去。
轟的一聲巨響,宮門被禁軍用重木撞開。
大學士揮袖斥開左右的勸阻,當先進入,看著眼前的畫面,神情驟變,轉身命令所有人退下,不得擅入。
大臣與禁軍們遵命退下,用布幔隔絕了內外的視線,大學士臉色冷厲看著這些事情做完,才再次轉過身來。
看著雪地上的血水還有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面,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身體微微搖晃,喃喃說道:“何必如此?”
墨公坐在地上,渾身是血,閉著眼睛,已然死去。
靖王世子坐在輪椅裡,歪著頭,已經沒了呼吸。
那位不離陛下半步的黑瘦侍衛也已經死了,胸口有個極大的血洞,咽喉上有一道恐怖的血線。
大學士走到井九身前,只是如此短的距離,便用去了很多力氣,臉上的皺紋深了很多,彷彿老了好幾歲。
井九神情淡漠說道:“靖王世子勾結墨公行刺朕,與這名侍衛同歸於盡。”
大學士自然知道這不是實情,陛下只是給自己一個說法,苦笑說道:“陛下……您為何要這般做?”
井九說道:“靖王世子猜到了我的一些想法,所以他必須死。”
大學士痛苦說道:“此事一出,靖王或者投趙,或者投秦,或者直接反了,楚國再難問鼎天下,陛下難道不在意?”
井九說道:“皇宮外鬧事的那些書生百姓,你應該很清楚他們在想什麼。畏戰避戰沒有錯,是人之常情,但若想問鼎天下,只憑楚人不可行。”
楚國太平日久,民風陰柔,都只想著被妥善安好,細心儲存,免他苦,免他四下流離,免他無枝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