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神末峰某人才會待他如此隨便,也才會如此瞭解他。
先前禪子感慨,趙臘月有故人之風,卻哪裡想到,這封信本來就是故人口述,再由趙臘月負責書寫。
柳十歲哪裡知道井九與禪子之間的故事,有些緊張。
他見過青山掌門,與西王孫這樣的大人物很是熟悉,但禪子終究不一樣。
禪子看了他一眼,再與信上內容對照,便知道了問題所在,微微挑眉,心想確實有些麻煩。
他伸手從虛空裡抓出數百個閃著金光的字元,然後印到早已備好的布帛上。
柳十歲接過那塊布帛,還沒有從震撼裡擺脫出來。
“不老林之事,你於正道有大功,助你也是應該。”
禪子看著他故作正色說道:“但能學到幾成,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柳十歲望向布帛,發現開篇的四個字便是如是我聞,更是吃驚,心想居然是果成寺不外傳的禪宗真經?
他知道景陽師叔祖與禪子之間半師半友的關係,但這份厚贈……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強自鎮定下來,對著禪子真心致謝,然後便準備離開。
就在剛要跨出禪室門檻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禪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晚輩的事情不便……”
“知道你不能讓人知道,我會讓他們閉嘴。”
禪子面無表情說道:“我果成寺最擅長的便是閉口禪。”
柳十歲離開了禪室。
禪子的視線再次落到信紙上,這次看的是最後一段。
“一個青山劍修學閉口禪做什麼?”
他覺得趙臘月的這個請求實在荒唐,沒有理會。
柳十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塔林那邊,隱約可以看到一輛馬車。
禪子看著那處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小傢伙體內的氣息實在太亂,只憑佛法很難完全消解。
送佛要送到西,做事要競全功,說不得自己還要一封信再送到一茅齋去。
然後,他再次望向那封信。
那封信很簡單。
為何他要看這麼長時間,而且神情漸漸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