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堂看著路漫漫再次飄走,眼睛已經溼潤了,元慶給他下的毒,有多霸道,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所以看到路漫漫這樣拿出這麼珍貴的藥,雖然包含了利益交換,但不感動是假的,自己的親子給自己下毒,而一個外人,竟然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路漫漫圍著元家轉悠了好幾天,終於在一座廢棄的院子,發現了端倪,路漫漫透過暗道,摸到了元白止的房間,靜靜的待到了天黑,往身上放了掩蓋氣息的藥粉,才推開了暗門,等路漫漫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暗門竟然是元白止房間的臺階,人人都可以看得到,卻沒有人發現這就是暗道的入口,路漫漫在心裡暗暗說到:果然是狡猾的狐狸。
路漫漫進到院子,藉著月光,看到院子裡的陷阱,暗暗吸了一口氣,難怪她覺得那麼不安,整個院子都佈滿了天蠶絲,無論從哪個方向進來,只要進來,就會被切成碎片,除了走廊處沒有陷阱,就算是神仙進來,都逃不掉。
路漫漫摸進了元白止的房間,仔細辨別後,知道床上躺的就是元白止,才走近,一看,嚇得路漫漫倒退了兩步,眼前這個瘦的皮包骨的男人,跟當初那個風神俊雅的元白止相差甚遠。
元白止雖然沒有了武功,但聽力還在,平時那個老嬤嬤只在白天出現,夜晚是不是出現的,而且這段時間不是沒有來救他,但他只聽見一聲聲的慘叫,因此很是詫異,竟然有人能進來。
睜開眼只看到一個渾身包裹著只有一雙滴溜溜的眼睛露出來,驚訝的看著自己。
路漫漫連忙摘下自己的頭套:“是我,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說完連忙給元白止把脈。
元白止看著眼前自己曾經思慕過的姑娘,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然後又猛然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竟然生出一抹自卑。
路漫漫完全沒有介意元白止身上傷口潰爛發出的惡臭,元白止看著路漫漫皺著眉頭,以為路漫漫是嫌棄自己,結果就聽到路漫漫說:“你這傷有些棘手啊。身中劇毒不說,還筋脈盡斷了,這毒還讓你成了太監了,你大哥到底是多恨你啊,簡直是把你往死了整啊。”
元白止是知道自己中的毒很厲害,可是沒想到這毒竟然還讓他變成了了跟太監一眼,還被路漫漫這樣說了出來,一時間心裡的恨意翻湧,過後又是無邊的尷尬。
就又聽到路漫漫說:“幸好本姑娘前段時間跟醫谷的谷主學了醫術,還看了醫谷裡的那些珍貴的藏書,剛好可以救治你的傷,要是早幾個月,就算本姑娘能給你解毒,你也只能一輩子都是廢人,可見你運氣真好。”
本來就已經很慘了,結果在路漫漫的嘴裡,竟然成了自己運氣好,元白止看著這麼不著調的路漫漫,心裡生出了一陣陣的無力感,這個丫頭,明顯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路漫漫給元白止餵了解毒的藥丸,由於不是對症的解毒,所以只能解掉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得靠行針能藥浴排出來。
元白止剛覺得心口處一直壓抑著的悶悶感好受了一點,一口黑血就吐了出來,毫無徵兆,弄得身上到處都是,還發出腥臭,這讓一項覺得自己是風雅之士的元白止,再也無法直視自己的邋遢了。
路漫漫看著元白止吐了血,這才說道:“好了,毒血吐出來了,這下本姑娘帶著你逃命,也不怕你中途毒發了。”
元白止這才知道路漫漫竟然是嫌棄他是個累贅。
“你大哥真有錢,滿院子的金剛絲,都快織成天羅地網了,要不是我聰明,找到了暗道進來,怕是剛一進你的院子,就被切成碎片了,真狠啊。”
元白止聽到自己的院子這麼危險,分明是要扼殺自己逃出昇天的一切希望,心裡的痛恨無以復加。
路漫漫很快就帶著元白止開啟了暗道,兩人離開的時候,很快驚動了埋伏在暗處的人,畢竟元白止現在的情況,想要悄無聲息,根本不可能。
所以剛一進地道的時候,元白止就讓路漫漫按下了地道的自毀裝置,就算那些人找到了地道入口,都不能追上他們。
等路漫漫帶著元白止回到歇腳處的時候,春雷竟然帶著一直在竇家生活的晉安兒出現了。
原來清湖郡主在煞的掩護下,一直藏在京城,其餘的死士,則是假扮清湖郡主逃出了京城,引得追兵都出了京城,可清湖郡主在知道自己的母親和父親慘死之後,恨透了齊貴妃,發瘋的一樣從藏身的地方跑了出來,被晉安兒發現了,煞本來是要殺掉晉安兒的。
晉安兒為了自救,說出了自己與齊貴妃一派也是仇敵,並且有辦法送他們安全出城,才活了下來。
路漫漫當初了為了照顧晉安兒,給晉安兒留下了緊急情況可以救命的方式,所以晉安兒按照那個方法,找到了鐵箕山的人,鐵箕山的人就把訊息回到了春雷這裡。
所以兩方一見面,尤其是清湖郡主,見到路漫漫那是分外眼紅,誰讓路漫漫是路家的人呢。
可是在見到元白止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時候,清湖郡主這段時間以來強撐的情緒,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