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賀湖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
——樓家的冷血倒還真是讓她另眼相看了。
“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不留人話柄。”
眼底情緒被她斂起,她神色自若的端起茶盞,向秦萬海和齊聞知開口道:“日後我們的華教授,還要承蒙二位關照。”
秦萬海端坐著,手上柺杖被他立在椅側,臉色一如既往沉著,看不出悲喜。
他甕著聲,語氣沉沉:“既然她已經和司禮訂了婚。那日後也是我秦家人,談不上什麼關不關照。”
而齊聞知卻是晃著手中的青瓷茶杯,不動聲色揭過這個訂婚話題:“我聽聞這次的一區一案華教授在這其中出了很大的力量,但我卻怎麼沒聽聞上部有授勳於她的計劃?”
賀湖臉色微變。
這是在警告她們整個上部治下不嚴,才導致出了這麼大的事嗎?
“她大病初癒,身份尚且還在休眠狀態。這些天來我們忙於處理被一區牽連起來的其他事,就忘了給她授勳。”
呵。
齊聞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我看不如這樣好了,賀湖部長。你乾脆將她提升為七區正負責人,這樣我也能委任她於京城公部的特聘顧問。不然我千里迢迢跑著一趟就給了個小職位,多不像樣啊,你說對不對?”
——還是警告。
賀湖攥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心下不禁漫起幾分冷意。
他在告訴她,華蔚多有能耐都只是個小研究員,並算不上什麼管理層;那麼既然是要給他們公部做人質,那就乾脆給個身份大的,有實權的。
——齊聞知看出來賀湖想把華蔚當做棄子丟出去,順便送給公部做人情。
可偏偏他也不是個傻子。
在齊聞知似笑非笑的涼涼眸光中,賀湖沉吟片刻,帶著幾分猶豫遲疑,開口道:“恐怕不行。現在的七區負責人是華教授的老師在任職,若在他無過錯的情況下,我貿然將他撤職將華蔚頂上去,恐怕會寒了一眾研究員的心,也會給華教授和她的老師之間產生嫌隙。”
“齊先生,此舉不妥。”
哪知齊聞知晃著杯中清茶,直直看著賀湖,漆黑如墨的眸子好似洞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