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行李箱被來人帶著往前走了兩步,滾輪在水泥小路上碾過,往江藤的所在又靠近了幾分。
直到那道身影籠罩了她的面前,將所有的日光遮擋得嚴嚴實實、半分不現時,江藤走失的靈魂才終於回了籠。
“你……”怎麼在這?
江藤詢問的句子堪堪出口半個字,不遠處華蔚疑惑的問句就到了跟前。
“江訶?”
被華蔚的聲音帶回了幾分理智的江藤猛的起身退後兩步,錯眼看向江訶身後逆光而來的華蔚。
只見她和秦司禮並身而立,兩個人的手上都牽著一條奶狗。
一白一黑,都在奮力地用爪子刨著地,看起來分外地憨態可掬。
正欲和江藤說些什麼的江訶聽見華蔚的聲音時頓了頓,瞥見江藤眼中明晃晃的抗拒,他的眸底微不可見地掠過幾絲刺痛。
他轉過身,緩聲:“好久不見,時卿。”
稱呼入耳,華蔚微眯了眯眼眸,唇邊彎起的輕微弧度帶著幾分危險:“在我沒有生氣之前,趕緊滾。”
託了納蘭旖送過來的狗都還沒上門,江訶這個斯文敗類倒是先到了。
這讓華蔚怎麼忍得了。
“我來看望我的……”妹妹兩個字到了嘴邊,但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心臟傳來的刺痛讓他的眼眸又暗了幾分:“我來看望我的家人,教授何必反應這麼大。”
話中隱隱的敵意,連神經大條的江藤都聽了出來。
急於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江藤一步一挪,試圖將自己挪出戰場;但是她還沒走出兩步,早有預感的江訶背對著她冷冷出聲:“江藤,跑什麼?”
饒是好幾年沒有聽見這般熟悉的語調,但是她的心臟還是猛的滯了幾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