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闔上眼睛,不敢去看華蔚清冷平靜的雙眸。
他害怕自己的所有都被洞悉,被看透一切。
室內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華蔚慢慢地翻著手上的資料,極有耐心等著顏瑞星自覺開口。
——無論什麼結果都需要執行過程,她等得起。
“我們並沒有成功。”
顏瑞星睜眼看向天花板,聲音有些沙啞。
那一晚的夜空懸掛著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明亮的月色,而他就像無法見光的鼠伏,連觸碰都不敢伸出手去。
“我想帶走她的,可是她讓我走。”
不知是不是頭頂的白熾燈太過刺目,顏瑞星紅了眼眶,聲音裡帶著微弱的哽咽。
昔日的胥城紈絝之首剖開了自己的心臟,向華蔚展開了自己最隱秘的秘密。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李奶奶的電話,她說孟雨的養父又喝醉酒在打罵她們母女,而且還嚷嚷著要讓孟雨從南聯私立退學,讓她南下到工廠裡打工。”
李奶奶收了他的錢,自然盡職盡責地將女孩養父所有的話都一一轉述給他聽。
那時他站在琉核的門口,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冰冷了。
他珍藏在心底許多年的女孩,不敢靠近,不敢多言,不敢多看一眼的珍寶,就這樣被人用言語侮辱並打罵,這讓他何其難受?
“那天晚上的風很冷,當時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要把她帶走,脫離這個像泥沼一樣的家庭。哪怕她恨我,我也要她平平安安地待在我的身邊。”
華蔚翻著資料的手頓住,抬眸平靜問了句:“所以你們砸了那一路所有的監控與路燈。”
“對。”顏瑞星承認得坦蕩,乾乾脆脆。
“那麼大的聲響,你是怎麼瞞的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