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出了這樣的事,三太太當年也差點內疚到自盡而死。伍家人將三太太父親的生物模型上傳了全國各個庫,就是為了早日能將老人找回來。”
陶存旭放緩了聲音,輕聲同華蔚開口:“三太太一行人正在趕來胥南的路上,案子的所有記錄已經到了伍家人的手裡;但是為了日後的程序不出紕漏,案子只能暫時耽擱下來。華顧問,這是必然的趨勢。你我都不能插手, 畢竟三太太那邊才是至親。”
——人之常情,且有法可依。
華蔚明白這件事只有走向這個結果。
“我知道了。”她將手插進口袋裡,摩挲著待機狀態的白方塊,眸色淺淺。
就、這樣?
陶存旭顯然對華蔚如此輕易放過這件事感到有些訝異,他還以為自己還要多勸幾句,才能將這個鐵面無情的華顧問說通。
“那事件的後續, 需不需要報告給您一份?”
他有些不死心,再度開口試探。
“不用。”華蔚聲音有些冷, 眼底恢復了一片漠然:“你說得沒錯, 三太太與伍家人和老人才是至親,我不過是一個路人。日後無論這樁案子怎麼判,伍家人怎麼做,你都不用同我說,我也不想知道。”
以‘憐憫’為名的情感堪堪長出新芽,就被華蔚毫不留情再度涅滅;她無視了陶存旭臉上的複雜情緒,徑直與他錯身而過,不留一分眼神。
在腳步即將踏上往下的階梯時,身後沉默了幾許的陶存旭陡然出聲,沉沉語調帶著不知名的情愫,直衝華蔚而來:“華顧問。”
“我代我兄長, 向您問好。”
華蔚微垂著的眼眸倏然抬起,身影陡然頓住。
——原來她印象中的相似,不是錯覺。
她站在月光之下,望著陰影裡的陶存旭, 晦暗了眼眸, “你兄長是陶其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