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暗諷他自作多情麼。
喻崇義垂著眼瞼,目光落到安安不諳世事的清澈眸子上;似葡萄一般的黑眼珠像極了她的母親。
——水汪汪的。
好似一眼就望進了人的心底。
他俯身湊上前,用尾指勾著安安的小手,臉上帶著笑,誘哄道:“安安,你叫什麼名字啊?”
茫然咬著糖的安安似乎頓了一會。
尾戒銀質,略微冰冷的觸感讓安安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但她看著眼前的喻崇義,又試探性的伸出手,安慰般‘啪’的一聲拍在了他的臉上。
——這個叔叔好像是個傻子。
她笑著,眼眸晶亮,“安安,叫安安呀。”
‘杜琢然就是杜琢然,不會是別人。’
記憶與現實重合,兩幅畫面好似變成了一副。
有揮之不去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將他拉回了許多年前。
他陡然變了臉,顫著手小心翼翼地想去碰一碰安安的臉。
記憶裡颳起了風沙,心臟似乎被一道一道砸得生疼。他和她,似乎有許多年未見了。
“叔叔,你哭了?”
走失的理智卻在最後一刻陡然驚醒,喻崇義像是觸電般收回了手。
過往太過美好,讓他沉醉如斯;乃至今日見到了她的女兒,恍惚在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如果當年……
算了,哪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