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君引了她與珞姐兒來房內說話,此處只有心腹伺候。
只不過是關一關鄭容岸,這在鄭令意看來還遠遠夠不上懲罰,只是她不能留下話柄,讓鄭啟君遭人詬病啊。
鄭令意緊張起來,道:“狗急了還會跳牆,你讓小廝將他塞進房中拘禁起來,如此傷顏面之事,只怕難以善了,快些將他放出來吧。”
珞姐兒也正要招了心腹去悄悄的把這事兒辦妥當,卻見碧果走了過來,睇了鄭啟君一眼,有些無奈的說:“爺,縣主讓您過去呢。”又對鄭令意和珞姐兒道,“兩位姐兒不必擔心了,那事兒已經妥了。”
邱禮裝作無意發現廂房中有人,將鄭容岸給放了出來,他雖只在禮部掛了個閒職,卻與鄭容岸的頂頭上司關係極為融洽,鄭容岸見了他哪敢告狀,同樣是姑父,邱禮待鄭啟君如同親子,鄭容岸可比不了,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姑父是怎麼知道的?”鄭令意鬆了口氣,又有不解。
“是縣主吩咐的,”不等鄭令意問縣主又是怎麼知道的,碧果道:“縣主喚了蔡家姐兒來說話,蔡家姐兒好像還是趕在少爺前頭遇見的表少爺,更是目睹了全部的過程。”
不僅包括鄭容岸對醬生下黑手,還有鄭啟君是怎麼讓人將鄭容岸給塞進廂房裡去的,鄭啟君如此行事,不知道有沒有嚇著蔡家姐兒。
鄭令意心頭一澀,以為這門親事徹底沒了著落,不由的頹喪起來,想想蔡家姐兒的性子,又抱著一點希望,道:“怎麼就將她扯進去了?蔡家姐兒嚇著了?”
碧果回憶了一下蔡家姐兒同縣主說話的樣子,雖微微的蹙著眉頭,卻是一臉的義憤填膺,她果斷的搖了搖頭,道:“倒是沒覺得被嚇著了,蔡家姐兒說自己很喜歡吳小少爺,對錶少爺的舉止感到十分的不恥。”
珞姐兒知道縣主替鄭啟君看上了蔡家姐兒,輕聲對鄭令意道:“你瞎想什麼,不如去問了母親。說不定是一場緣分呢。”
她的目光看向醬生,見他乖乖的聽著大人說話,一副認真專注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逗他道:“若是真有緣分,你就是月老座下的紅繩童子了。”
醬生好像只聽懂了紅繩二字,將手腕上拴著一隻小金豬的紅繩子給珞姐兒瞧,小手搖搖晃晃的,很是得意。
珞姐兒看得心裡酥軟,又將他抱過來好好的親了親,等鄭令意平復心緒後,三人這才重新在賓客前頭露面。
陳家人除了蔡綽然這個表小姐外,還來了個二舅母,見鄭令意突然的出現,上前來笑道:“哪躲懶去了,你今日也該幫著招待招待才是。”
鄭令意和蔡綽然心照不宣的見了禮,不過寒暄了幾句,見蔡綽然臉色微變,鄭令意也莫名的覺得芒刺在背,回過頭來,並不意外的瞧見魯氏怒意盎然的眼神。
不過一瞬,她便壓抑下來,朗聲道:“十五。”她還淺笑著招了招手,不知道牙有沒有被咬碎。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鄭令意不可能置若罔聞,蔡綽然表現出十分喜愛醬生的樣子來,彎腰逗他。
鄭令意知道她是想幫自己留下醬生,十分感激,便順勢留下了綠珠,讓蔡綽然帶著醬生玩了,自己則帶著秋霜走了過去。
醬生不認生,長得也是越發可愛了,陳二舅母看著也喜歡,見蔡綽然細緻的讓人取了銀勺子來喂他吃酪子,便用自己的繡帕替他擦了擦下巴上的一點糖漿,又對蔡綽然揶揄道:“這樣喜歡孩子呀?”蔡綽然紅了臉,卻沒有說什麼。
魯氏盯著鄭令意一絲不苟的給自己自己行了禮,聲音從牙縫裡艱難的擠出來,“你們姐弟真是狗膽包天,竟敢……
“夫人不舒服?”鄭令意擰了個眉略有些高聲的說。
魯氏話被截了,還沒反應過來,見丁府那個與她一貫都不對付的安氏瞧了過來。
安氏倒也沒想著怎麼讓魯氏不痛快,她膝下兒女的日子都過得不錯,這些年來日子平靜無波,性子也不似從前那般掐尖要強了。
見魯氏真是神色怪異,像是有什麼不適,安氏出於禮貌的問了一句,“怎麼了?魯姐姐你是哪兒不舒服?”
“沒,沒有。”魯氏知道鄭容岸被鄭啟君按著頭給關了起來,恨不能生撕了兩姐弟,可又冒出一個安氏要應付,她也只能先打發了安氏。
“許是茶濃了些,有些傷胃,來人,先給夫人添一盅山藥羹來護著胃吧。”縣主府的人對鄭令意的吩咐十分上心,立馬就去辦了。
鄭令意看著安氏微微笑著,道:
“丁夫人,好久不見了,蕊姐姐和馥姐姐都好嗎?”